唐珩推开了门。
“江封,我回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喊道。
没人回应。
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唐珩疑惑地朝室内看去,待看到客厅里直挺挺地坐着没动的江封的时候,感到有些奇怪。他把手里的提包随手放在玄关柜上,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江封身边。
“怎么了?臭着一张脸,不欢迎老子回来啊?”
说着,他单膝跪上沙发,伸手揽过了江封的肩膀。
借着凑近的姿势,唐珩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搂着的十多天没见过的人——他家的首席向导此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下一片青黑,是极少能见到的憔悴。
江封抬头回看向他,“嗯。欢迎回来。”
神色看上去还怔怔的。
江封的情绪顺着连结缓缓地渡了过来,起先是涓涓细流,逐渐地就汹涌了起来,被强烈的爱欲裹挟,其中还掺着些艰涩的砂石。
唐珩皱起了眉,细细琢磨了一下那些情绪。
忐忑,不安,惶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封注意到了唐珩皱着的眉。环着肩膀的手臂温热有力,这才终于将他从混沌的迷雾中拽了出来。因为距离的拉近,哨兵的信息素很快便盈了满鼻满腔,混杂着靶城特有的沙尘味。
他的确是刚从前线回来。江封心想道。
思维粘滞许久的大脑终于重新转动起来。
“从南二十三回来的?”江封问道。
“嗯?”唐珩对话题的转变有些懵,但还是很快接道,“不是,我从二十一回来的。”他说到这个就来气,低骂了一句,又道,“本来任务的确是在二十三的,半途上面突然改了命令,说是有个什么联动还是协作……他妈的,把老子一帮子人溜来溜去的,忙活十几天,屁的好都没有捞到,还把终端给搞坏了。”
说到这里,唐珩自觉失言,连忙住了口,又去小心地观察江封的表情。
手伸出来。
“手伸出来。”江封的话语声与唐珩在心里默念的吐槽一同响起。
唐珩有些讪讪地伸出了手,“……咳,蹭了一下,就把终端弄坏了,其他没事。”
江封瞳孔猛地一缩,“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了。”见江封伸手就要扒自己的衣服检查,唐珩连忙解释道,“真的,没了!就这一处!老子有听你话注意安全的……好了好了,从靶城下来我就直接回来了,浑身臭得要死。我先去洗个澡。”
唐珩说着,凑上前去在江封唇上吻了一下,还故意吮了一吮他的下唇,用牙尖轻轻一磕,然后,在江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了收手,飞快地蹿进了浴室。
看着唐珩溜进浴室的背影,江封眸中那些浮动的情绪才终于沉了下去,凝成一片沉郁的神色。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才被吻过的下唇。
——有些小疼,但是是真的。
江封又在沙发上坐了半响,然后站起了身来。
他迈开步子,朝浴室走去。
热水冲刷过身体,又或许回到了熟悉的环境,见到了心心念念惦记的那个人,所有这些混合在一起,极好地缓解了这些天来堆积在身体内的疲惫。
唐珩站在莲蓬头下,回想起刚才偷到的那一枚味,心情莫名地愉悦。
甚至愉悦地哼起了小曲。
于是,在不成调的歌声与水声的混杂中,他没有留意到,本就半掩的浴室门被打开了。
直到另一具身体悄然贴上时,唐珩才发现这一点。虽然知道是江封,但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唐珩低骂了一句,转过头笑骂道:“我说你他妈唔……”
剩下的话被江封以唇舌封缄。
江封身体绷得很紧,搂着唐珩的力道也很大,像是要就这么把他摁进骨髓血液一般。
江封一手环着哨兵劲瘦的腰身,一手扳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唐珩因为说话而分开的唇为进犯提供了条件,使得江封轻易地就加深了这个吻。他勾弄着唐珩的舌,搅弄着,几乎压近舌根,直到逼出一个细小的喉音,又忽地放柔了力道,改作轻吮着安抚唇舌,引得那一声化作绵软的鼻音的一声。
唐珩顺着江封手臂的转过了身来,热水当头淋下,水帘模糊了双眼,他便闭上眼去交换这一个吻。
氤氲水汽之中,二人信息素的气味也缠绵地混作一处,共同烘焐着他们的体温。
唐珩伸手扣上江封的肩,与光滑皮肤全然不同的触感使他微微睁开了眼——江封还穿着刚才看到的那身衣服,被水浸湿的布料牢牢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向导训练有素的身材。
没有什么能比爱侣直白到略显猴急的渴求更能唤醒情欲。
谁都没有那个耐心去逐一揭开衬衣扣子。纽扣在蛮力下崩裂到了地上,江封依着唐珩的动作脱下了上衣,裤子也被褪下后踢到一旁,身躯与身躯的短暂相离之后,又重新贴合在了一起。
但是不够,这远远不够,他们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更加深入的结合。
唐珩被江封推到了墙壁上,皮肤贴上冰冷的瓷砖,反倒更觉得腹下燥热得厉害。江封给予他的吻沿着唇角颌线往下,啄了一啄喉结,又亲了一亲锁骨,最后落到了左侧的乳尖上。
“唔——”
褐色的乳粒在外力刺激下微微地挺立了起来。刚才从江封那里偷到的吻被从这里索了回去,牙尖轻磨着,不时又落入柔软的舌的包裹,细微的刺痛过后是从更深处犯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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