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靶城的事宜暂时布置好之后,江封订了最早的航线返回主城。他离开中转站时,天空还晦暗着,厚实的云层遮挡了天光。是一个阴天。
驾驶员小陈已经等候多时了。
进入飞行器后,江封看了一眼时间,继而将一封刚收到的报告文件处理了。翻找回函时,他无意间扫到了李擎发来的报告。
一共四封。两封是军部的公务汇报,一封有关秦宏,而剩下的一封是关于那个哨兵的。
江封悬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继而开始按时间倒序查看内容。
小陈偷偷向后窥视。首席没有指明地点,他便只能暂时往军部的方向驶去,男人坐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后座,像是整个人都陷在一团浓雾里。
许久之后,他听见江封报了一个地址。
他有印象,那是住着那个哨兵的住处。
……
江封推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眼前是玄关另一端传来的明亮灯光,与身后感应灯刚熄灭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明一暗间,他有了那么片刻的怔忡。
短暂的停顿之后,江封走向那片光亮。
或许是久未通风的缘故,室内属于哨兵的气味有些重了,并不难闻,只是闷得些许燥热。江封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咽了一下,伸手调高了中央空调的风速。
出风口的冷风很快送了出来,呼呼风声将向导与哨兵悄然相交的呼吸隔开少许。
然后,江封朝客厅正中走去。
哨兵躺在沙发上,双眼闭合,睡得正熟。兴许是梦境并不安稳,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冷白色的灯光映照下,像是一双受了惊吓振翅欲飞的黑蝶。
江封注意到了他此时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双颊。
应该是发烧了。江封想道。暂时性连结因为他这些天的离开而愈发脆弱,出于本能的保护机制,哨兵陷入了一种伪结合状态的高热。
思绪就此终止。江封的视线落回自己那只作势要试向唐珩额头的手上。他的动作顿了一顿,继而收回了手,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衣角却被哨兵拽住了。
像是一出即将开场的大戏被无知孩童撩开幕布一角。
江封轻微地怔了一怔,那双向来如墨一般沉而稳的眸子里漾起了些许起伏,继而他的视线向上移了一寸,便就撞进一双望向他的眼睛里。
那只拽着衣角的手松开了,唐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了身来,他伸手抚向江封的下巴,描摹一般地顺着下颌线向上,划过脸阔,然后停在了眼角。哨兵的眼神懵懂着,似乎仍陷在混噩中,并不明白这一动作的意义。
而江封只是静默地看着他,没有默许,也没有拒绝。
片刻之后,像是被这视线看得恼了,唐珩忽地凑上前来。
恍若平静无澜的水库开了闸,江流奔涌而下,忽地就将所有澄澈搅成了混浊的泥沙。
怔忡了三秒之后,江封才意识到,他被被吻了。
哨兵的吻是稚嫩的,青涩的,带着些莽撞,温度偏高的唇吻上了温凉的另一双,宛如深夜时来自情人的门扉轻叩,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在许久得不来回应之后,他甚至用上了牙,却又只是小心翼翼地用牙尖磨着、轻碾着那人的下唇。
江封半眯起眼来,看向暂时分开的哨兵因刚才那一吻而染上少许水色的唇,带着些许审视,眸色悄然深了半分。
半响后,唐珩皱了皱眉,茫然的眼中多了一点恼意,继而再次迎了上来。他伸舌,执拗地分开对方的唇,伸了进去,依循本能而毫不讲理地搅弄着。那只扶着江封脸颊的手向下伸去,贴着颈背的肌肤滑进衣领。
那之前被江封径直忽视的情欲于这个笨拙的吻中被唤醒,继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这一次,江封没有继续保持被动。黑眸中的情绪乍现,情欲翻涌着凝结成更浓稠的色泽,沉进眼底。他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折向哨兵的身后,连同腰肢一并握住,而另一只手则扶向哨兵的后脑,以绝对不容反抗之势,将他桎梏在怀中,压向自己。
他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暧昧也随之蒸腾。江封伸舌划过哨兵的上颚,继而吻得更深,几乎压近舌根,逼出了唐珩一个小小的鼻音。
“唔……”
江封按在唐珩后腰的那只手陡然加大了力道。他顺着居家服宽松的裤腰伸进去,径直将那瓣臀肉握了满手。
哨兵因这动作不满地皱起了眉。
唐珩的眼前仍旧是模糊的,那一抹冷冽的信息素的气味慢慢地在他鼻腔唇齿间充盈,继而霸占了整个肺腑。有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却不愿意捕捉,甚至不愿意分辨那一抹熟悉的来源,只选择沉溺在意识的混沌中,顺着本能向前迎去。
哨兵极强的学习和模仿能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渐渐地,唐珩开始不甘于被动地接受这一吻。他吮吸着那几乎可被称之为的甘液,还妄想得到更多,攀着向导的手带上了压迫的力道。舌与舌的相勾作弄出啧啧水声,牙尖无意地磕破了唇,疼痛使得江封微微皱眉,而唇舌间铁锈味的化开却愈发地使火焰烧得更旺。
吻中渐渐地带上了凶狠的意味。
谁都不愿意被压制,谁都不愿意被驯服,情欲和征服欲彻底搅在了一处,他们像是变成了两只兽,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属于人的束缚被尽数脱去。他们撕咬着,搏斗着,四肢交缠,就连腹下的硬物也剑拔弩张地相抵。
终究是蛮力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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