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安点头:“臣暗中随行。”
“你别去。”姜玺道, “对付文家那些黑衣人我另有安排,文?夫人一介女流,总不能?拿我怎么样。”
唐久安想了想:“殿上?,您是怕臣坏了您的计划不让臣去, 还是单纯担心臣的安危, 不想臣去?”
“……”姜玺, “有区别吗?”
“自然。若是怕臣坏事, 臣自当领命,若是担心臣,那大可不必。”
姜玺顿了顿:“我是为三哥。”
“?”
“那对迦南姐弟不是好对付的,三哥为显诚意?,要?将两人一路送到边境, 他身子本就不好,全是因为我才吃这样的苦。你们两个,不能?总是为我受苦。”
姜玺望着唐久安, 神?情里?有隐忍,有痛楚, 还有一种?近乎辛酸的温柔。
“唐久安, 我知道你是因为三哥才来的,那么,请为三哥保重自己。这里?的事我会看着办,你回北疆去吧。”
唐久安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姜玺脸上?。
“臣……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但她不会听。
听了不是白来了吗?
每个地?方都有一些阳光照不到的暗处,绍川也有绍川的得意?楼。
赵贺奉姜玺之命,借着乞儿的关系网, 很快找到了当地?的地?头?蛇。
昨夜文?家人虽然最后都被黑衣人赶出来了,但已经?把里?头?闹得一团狼藉, 地?头?蛇再?带着人去纠缠黑衣人。
黑衣人腾不出手,最后只有一人护送文?夫人。
这边文?夫人一出门?,消息就送到姜玺处。
姜玺带着关若飞和赵贺赴约。
老君庙外,与文?夫人狭路相逢。
文?夫人尚在孝期,仍是一身孝服,她打量姜玺身后的关若飞与赵贺:“殿下并非一人。”
姜玺看着文?夫人身后的黑衣人:“夫人亦非一人。”
文?夫人冷声:“看来殿下不是诚心想要?真相。”
“我无所谓的。”姜玺懒洋洋道,“反正令媛愿意?给夫人顶罪,她已经?承认是她在文?大人饭菜中下毒,对了,她还说文?大人的诗都是她和夫人写?的。我看她脑子真是糊涂了,说话行事具是荒谬至极,文?大人盛名满天下,何需借由两个女子之手写?诗——”
“他就是!”文?夫人脸色越听越难听,最终尖声,“文?公度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罪该万死!死一万遍!”
姜玺冷哼:“没想到连你也疯了。”
文?夫人一把抓住姜玺的手腕:“跟我进来!”
黑衣人试图阻止她:“夫人,他并未按约,还带了其它人——”
“你不也是‘其它人’?!”仿佛是被戳到了痛处,文?夫人多?年的愤怒一起喷发,平时的柔弱无力荡然无存,“我和他进去,你们谁也不要?过来!”
张伯远的目中微有感慨。
当初,他还是个初入太学的少年生徒,看着太学中最为意?气风发的那几位师兄师姐充满艳羡与仰慕时,文?夫人便是这样阳光爽直的模样。
那时候她还不是文?夫人。
她是虞娴。
出身书香门?第、以博闻强记超群绝伦,与柳皇后相交甚密,被无数人暗暗仰慕的虞娴。
自从嫁给文?公度,她便像是转了性?子,换了一个人。
熟悉她的人都说她终于长?大懂事了,知道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她变得贞静,变是贤良,变得温柔,变是苍白,变得虚弱,变得……不再?像虞娴。
她最终成为了文?夫人,仿佛是文?公度身边一抹淡白的影子。
但此刻,张伯远却好像重新看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虞娴。
文?夫人把姜玺拉进老君庙,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后院。
庙内已经?年久失修,院中杂草丛生,院墙也塌了一半。
老君庙建在半山,院外便是山崖。
“殿下既然如此相信文?公度,为何还要?来见我?何不将臻儿带去京城交差,洗清你的罪名?”
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怒气,只有一种?锐利的冷静。
“因为我知道下毒的人不是她。”姜玺道,“我为真相而来,还请夫人赐教?。”
文?夫人慢慢松开了他。
“我和臻儿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名满天下的文?豪,每一篇诗文?皆是出自妻女之手,他贪得无厌,不断逼讨诗篇,先是逼我,然后逼臻儿,我们写?不出来,言儿。”
文?夫人眼角有泪光,“殿下,你会信吗?”
姜玺想起了文?德言当日被迦南人绑架时的反应。
“文?大人……他若真是如此,您为何当初要?嫁给他?”
文?夫人满脸嘲讽:“是我眼瞎。”
十七八岁的少女,仰慕成熟男子的稳重。
文?公度当时是讲经?博士,于经?学甚是擅长?,而虞娴热烈散漫,不愿死记硬抠,经?书一直考得不好。
她私下向文?公度请教?,文?公度不厌其烦,认真仔细,将许多?个午后辰光都用来指点虞娴。
少女的心动来得剧烈又澎湃,他在她眼里?无一处不好,温柔,体贴,充满耐心,而且,什么都懂。
她不顾家中的反对,一心孤行,终于嫁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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