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声回到奶茶店, 临春和穆潋卿正凑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见他?回来了,临春便过来,兔子似的一双红眼睛, 还没开口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先吃饭吧, ”蒋以声用食指把她垂在身前的长?发拨到耳后?, “吃完一定跟你说。”
临春揣着心事,饭吃得很快,徐拓带着临冬出去玩,穆潋卿也跟过去。
蒋以声和临春去了书店, 晚间的菜市很安静,他?们?并?肩而行,没有说话。
其实对于梁阙, 临春并?不是说完全不信。
如果这?事放在以前, 哪怕只?早上半年,她是会无条件听从梁阙的话的。因为梁阙不会害她, 这?是临春自?小到大打心眼里的认识。对方明里暗里护了自?己这?么多年,实在不应该抱有怀疑或直接反驳。
只?是蒋以声…
临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面?前的门帘被?人单手撩起, 临春微仰起脸,见蒋以声垂眸看她。
她没看见口型,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蒋以声轻笑一声, 往店里抬抬下巴。
边牧跑来临春的脚边打转, 透过桌边的窗,她看见屋外大片花田。
相比于上次见,已经有不少花开了。
月光洒落一地, 给绿叶镀上白霜,暗夜里有一点明亮的橘黄, 微弱的光若隐若现,萤火虫似的映出即将四散的烟雾。
这?是临春第一次见顾伯抽烟。
或许遇到了什么难事。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长?辈,她心里没缘由地难过。
“在想什么?”蒋以声问。
临春收回视线,蒋以声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蒋以声面?前晃晃。
低头打字,用信息对话。
临春:【我?在想我?不应该那样?对梁阙。】
蒋以声:【为什么?】
临春:【他?对我?很好。】
蒋以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杵在桌边,指背抵着下巴。
看着临春发来的信息沉默两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梁阙在临春心里的分量,从某些方面?来说,可能临春看重对方要?超过自?己。
这?是十几年的时间堆积而成?的依赖,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事实。蒋以声没打算就梁阙这?个?问题和临春做过多的讨论,即便讨论,自?己也不应该以现在这?个?身份。
蒋以声:【和你说一件事,你可能会生气。】
跟着这?条信息后?面?,他?发了两个?痛哭流涕的熊猫。
临春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临春:【你真威胁恐吓了?】
蒋以声双手合十,闭上眼杵着胳膊虔诚地拜了一拜:“听我?狡辩。”
临春:“……”
这?事儿到了梁阙那里,糊弄怕是不行。撒谎还得一个?一个?去圆,蒋以声没那个?精力,打算直接坦白。
虽然这?事儿传到蒋以声耳朵里已经成?了定局,但他?也没准备把这?口锅全让徐拓一个?人背。左右都是他?们?在桐绍惹出来的事,即便出于好心,但给别人添了麻烦,错误也得认。
他?想到哪说到哪,一条条信息发过去,临春慢慢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她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后?来逐渐麻木,最后?趋于平静。
蒋以声倒是有些惊讶于临春的情绪管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接收这?么多的信息,也就是表情变了几变,没其他?什么反应。
【徐拓在店外等着,怕你生气,没敢进来。】
临春惊讶地朝店外探了探身,没见着人,她狐疑地站起来,刚想出去察看,徐拓自?己撩开门帘进来了。
隔着一大段距离,徐拓双手合十举于头顶,先给临春鞠躬拜了三拜。
“姐我?错了!”
临春连忙摆手,慌乱地看向蒋以声,用手语示意他?说点什么。
“没怪你。”蒋以声呼了口气。
徐拓这?么大的架势他?甚至有点想笑。
一个?窟窿暂时堵在临春这?,虽然她没怪任何人,但是心里还是有气的。
她气得是临春的生父,气那一家人跌破底线的无耻。
人和人一样?又不一样?。
这?世上好人很多,但坏人也不少。
虽然说这?事是徐拓起的头,但怎么说也是出于好心,临春没想到徐拓对临冬这?么好,一时半会儿还有点眼眶发酸。
【知道就知道,没关系的,你不要?干违法的事。】
蒋以声眼底拢了层淡淡的笑:“嗯。”
临春喂了狗,又去院里和顾伯打了招呼。
顾伯淡淡地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她身边的蒋以声。
蒋以声本?以为只?是顺道瞥他?一眼,可却不知为什么,那道目光迟缓得有些沉重。
临走?前,蒋以声忍不住问:“有事吗?”
顾伯收回视线,缓慢地摇了摇头。
离开书店时,蒋以声回头看了眼竖在门边的破旧招牌。
“顾伯一直一个?人吗?”
临春看着他?,点点头。
太早的时候临春也不清楚,反正这?几年除了蒋以言也没什么人来过这?里。
顾伯没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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