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 最后一个压轴小品结束,临冬笑得直咳嗽。
临春端来温水给她顺顺,临夏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三?人一起挤在一米二的小床上, 被子?盖在?胸口, 小小的手机发烫, 正在?播放今年?的春晚。
临冬虽然疲惫但没有困意,躺了半天睡不着觉,就?干脆眯着眼睛一起守夜。
快到十二点,临夏接到一通电话?, 不用想就?知道是梁峻打来的。
临春和临冬相视一笑,把手机还给大姐,也不看?春晚了。
临夏叹了口气?, 起身?去外屋接电话?了。
{大姐和姐夫会和好吗?}临冬问。
临春摇摇头:{不知道。}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 选到春晚直播,只是临冬没那个心思去看?, 纠结了一会让,还是忍不住问:{三?姐…}
临春直接按住了她的手。
她大概能猜到临冬想问什么, 但没必要。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外面的雪下大了,风敲着玻璃,呼呼作响。
临冬靠在?临春肩头, 呼出深深浅浅的热气?, 紧紧握住她的手指。
寒冷被拦在?屋外,她们藏进大姐的臂弯,要不了几?年?, 就?该临春护着临冬了。
临春偏过脸,摸摸临冬的头发。家人都在?身?边, 就?这样吧。
最后两个节目看?得人昏昏沉沉,《难忘今宵》熟悉旋律响起时,临春收到了李瑶瑶的新年?祝福。
她正盯着屏幕发呆,没过几?秒,又收到了穆潋卿的。
徐拓也在?群里发了新年?祝福,虽然看?这就?像是粘贴复制来的。
但最起码…也是出了声的。
临春飞快退出软件,连回复都没有回复。
她把手机交给临冬,起身?想去洗把脸。
“三?姐!”临冬坐直身?子?喊她,可临春却置若罔闻,没有转身?。
冷水刺骨,逼退眸中热意。
临春关掉水龙头,指尖被冻得通红。
一直在?窗边打电话?的大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侧,一言不发地拉过临春手腕,把她带去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
窗户开着,有雪花混着夜风吹进来。
临春一头雾水,顺着临夏的视线向窗外看?去。
起初她并未在?茫茫雪中发现什么,直到马路对面某一树荫下走?出小片阴影,昏黄的路灯照着在?那人发顶,临春这才猛地一怔,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临夏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回屋。
临春反应过来,下意识去追对方的脚步。
可里屋的门早她一步,率先关上了。
临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刚才还压回去的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满溢,顺着脸颊流去下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衣服上。
是蒋以声。
临近午夜,街道上空无一人。
偶尔会有车辆疾驰而过,混着雪声,能听见远处狂欢的呼喊。
远处的烟火绽开一朵又一朵,蒋以声的手上拎着孟雨柔给他的围巾。
分明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他手机上编辑好的信息到最后也没发出去。
大概知道别有目的,又或者是私心使然。
蒋以声在?雪地里站了快两个小时,也没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动了动身?体,拍掉肩上细碎的雪花。
呼出来的热气?瞬间凝成团雾,在?下一个瞬间又骤然消失不见。
蒋以声微仰下巴,对着飘雪轻叹一声。
然而等到雾气?散尽,却看?见道路对面漆黑的小道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红色棉衣的姑娘。
他停了一秒确定来人真实,恍惚间带了些浅浅的不敢置信。
隔着一条马路和茫茫雪幕,蒋以声抬脚走?过斑马线,停在?那一处绿灯下。
临春散着长发,眼睛通红,像只兔子?。
巴掌大的脸上泪痕犹在?,应该是被袖口使劲蹭过,那红便顺着皮肤染了一片,连带着鼻尖和嘴唇,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蒋以声勾唇笑了。
“我妈让我拿给你。”
蒋以声出来得急,穿得甚至都算单薄。
他在?雪中站了许久,嘴唇苍白得没什么血色。
临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眼泪就?兜不住从眼眶里掉下来。
视线模糊一片,短暂地温热后又重新清晰。
她微微蜷缩手指,继而紧握,再抬头时皱起眉,坚决地摇了摇头。
蒋以声缓慢地眨了下眼。
他的睫毛很长,上面落了片雪花。
一低头,被风吹落下来。
蒋以声弯腰把纸袋放在?了临春脚边。
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唇边笑容很淡:“新年?快乐。”
他走?得干脆,连头也不回。
只是没走?几?步远处又亮起烟火,蒋以声抬头看?过去,视线便定格在?天空之上。
真冷啊。
半个月后的二月十四,是临春耳蜗开机的日子?。
时间暂定在?十点,穆潋卿特地赶来医院陪同。
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兴奋,临春还好,她甚至今早早起时还刷了一张英语试卷。
细微的电流经过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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