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合一尿检板显示五种?毒.品的结果窗口, 液体漫向冰.毒、海洛.因、K.粉、摇头.丸、大.麻的格子,红线逐渐显现。前四种?出现两道红杠,结果阴性;最后一种大.麻只有对照区C处显示,显而易见的阳性。
“怎么可能, 不可能啊……”
年轻的女人抱着?脑袋, 狠狠抓了抓头皮清醒。三更半夜, 半宿未眠, 靓丽的脸庞不?复光彩,只?剩惊愕与颓唐。
“我只是抽过几根雪茄,什么都没搞啊!”
从保湿盒抽出的二十支雪茄都是“雪茄其外, 大.麻其中?”, 海关警察指着?问:“抽的是这些吗?”
周乔莎一张脸煞白如纸。
“这些含毒雪茄哪里来的?”
周乔莎眼前浮现陈佳玉饱含深意的笑容, 恨从心来, 几乎咬碎后槽牙。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你只?有老实交代一条路。”
周乔莎嘴硬, 撅起高傲的下巴, “我需要联系我爸爸和律师。”
海关警察警告道:“周女士,你已经?是成年人,该负应有的法律责任, 你已经?跨过走?私毒.品的红线, 不?是你父亲或者律师来就能解决。行李箱中?的雪茄哪里来的?”
周乔莎双眼怒火熊熊, “我爸爸的、情人。”
“你爸情人的问题我们会核实, 现在先?解决你的问题。”
海关警察掏出一副银铮铮的手铐。
陈佳玉认真配合各项检查与询问, 历经?艰辛, 棱角磨平, 态度比七年前更为积极。
她像一朵蒲公英,在这个?边境小城依旧无家可归, 只?是在没有人邀请她回家暂住。她身无分文,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甚至没有可以联络的家人。
在边防检查站耽搁了一周,许德龙帮开出临时身份证明,陈佳玉千谢万谢,“请问许警官,这附近哪里有收首饰的地方吗?”
许德龙办案经?验丰富,一眼看穿她的窘况,回办公室偷偷带出一只?牛皮纸信封,目测厚度可观。
“拿着?。”他出了边检站才塞给她。
陈佳玉忙推却,“不?,许警官,我不?能要。”
“钱不?是我的,”许德龙神色复杂,显然对她印象要好不?好,“他之前特地交代,你需要启动资金。”
陈佳玉只?得接过,又谢了一次。她抚摸崭新信封挺括的边缘,欲言又止。
许德龙看透她的心事,又故作不?见,“没什么事买票回家吧,以后好好生活。”
相同?的嘱咐由不?同?的警察说?出,意味截然不?同?,钟嘉聿的是情人柔情,许德龙只?有称职的公事公办。
“许警官,”陈佳玉不?得不?无视逐客令,“他、回国?了吗?”
边检站门口人来车往,许德龙提防周遭一眼,压低声:“小陈,如果真的在意他,就该知?道避嫌。”
过去的一周,陈佳玉的确被问到过与钟嘉聿的关系,既然没有任何人证与物证,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相识,托他的正义之举逃离虎穴。如果周繁辉落网,她是嫌犯的情人,侦查员跟她扯上男女关系并不?磊落。
她虽逃离金三角,过去三年的身份烙印会跟随她漫长?一生。在普通人面前犹可掩饰,在警察面前她毫无秘密可言。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许德龙潦草颔首,像肯定,也像道别,“你可以回去了。”
陈佳玉微微鞠躬,离开陌生又莫名亲切的边检站。
她回到家乡,给坟头草三尺高的姑婆扫墓,花费许多功夫办回各种?证件。许是工作日?在外面跑,没碰见一个?熟人,陈佳玉深感幸运。
钟嘉聿的信封有三万块,也许是两个?人的份量,也许是钱货两讫的交易。她的确应该避嫌。
回到读书的城市,凭着?印象找到市公安局家属院,大门又多了七年沧桑与斑驳,变得越发古朴厚重。钟嘉聿工作调离,应该早搬走?了。
陈佳玉按部就班开始新生活,一切似乎井然有序:找到一份外贸公司的工作,从短租公寓搬进地段合适的租房,每天挤地铁与公车通勤,下班偶尔在家处理紧急需求。
但总有一些意外拨动往日?的琴弦,带起心头一阵发麻的微震。
“听说?你在泰国?呆了三年,那边好不?好玩?”中?午吃便餐,同?桌的女同?事随口问道。
陈佳玉的心好似一只?气球被刺了一下,没有鼓胀到立刻爆炸,也看不?出针眼,只?会在不?久后恍然发觉漏气瘪掉了。
写在简历上的经?历,面试时她自有一套烂熟于心的答案,只?是没怎么准备应对日?常搭讪。
“佳玉,问你呢,发什么呆?”另一女同?事好心催促。
“哦,”陈佳玉的笑容多少?像泄气的气球,虚弱无力,“跟小红书抖音上说?的差不?多吧。”
提问的同?事说?不?上失望,只?是没炒热气氛,有一点尴尬,“我以为你在当地生活,多少?算半个?当地人,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佳玉,你在泰国?哪个?地方?”这回是一个?男同?事。
“清莱附近。”无论陈佳玉表现得多么冷淡,这张容易招蜂引蝶的脸总是能惹来话题。
“哇靠,那可是金三角啊!”男同?事道,“有什么传奇故事吗?”
“当地大部分人过的都是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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