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 一句的重点在综艺本身上,另一句的重点?在?盛昭上。
杜桑想起了沈非月之前问她的话。
明明与此刻并不是多相关,但杜桑莫名?就想起来“喜欢”两个字。
她此刻沉静下来, 呼吸淡淡地洒在听筒上,没有立刻回答。
“我都挺开心的。”最后, 她柔柔地说, “因为综艺开心有你开心, 也因为你在?综艺开心。”
“……”
都开心,一碗水端平,没有明显的偏心。
盛昭怎么可能不懂?
他顿了?一下,轻嘲出声, 顿时觉得今晚的试探,操之过急。
明明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却还是在?她喝醉高兴的时候头脑发热。
像个年?轻人似的。
“哦。”盛昭淡了?声调,“困了?吗?”
杜桑看了?下时间,顺带打了?个呵欠:“一点?点?。”
“那睡吧。”他挂断电话时, 她软声道了?“晚安”。
男女之间喜欢是什么感觉呢?
杜桑从记事的时候开始, 郑肃云的妈妈可怜她,常常说她从小没了?母亲, 父亲工作繁忙, 小小年?纪可真是太不幸了?。
但她每天认真上学,有对她严厉却宠爱的父亲,有对她很好的同学老师,有对她还不错的郑肃云和郑肃云他妈妈,杜桑就没觉得自己多不幸。
高中和大学的时候有不少男生喜欢她, 喜欢到把零用钱全部掏给她用,喜欢到为她打架, 杜桑觉得挺感激的,但理解不了?他们口中的喜欢。
再后来沈非月偷偷说郑肃云肯定喜欢她,她和郑肃云从小长大,想着既然喜欢,那以后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但也仅仅是“不是不可以”。
无论怎么找,她也找不到自己多么多么喜欢一个男人的感情。好像什么都是淡淡的,对所有人温温和和的。
男女的喜欢是什么感觉呢?虚虚实实,模模糊糊……她现在?,似乎还不知道。
杜桑将脸颊埋在?枕头里?,啤酒的苦涩味在?嘴里?蔓延。
盛昭的话常常让她有招架不住的错觉,但以前都限制在?床上和肢体上,让她脸红心跳。
今天这话有点?不太一样。
让她觉得自己回答的这些话,心里?会?隐隐发慌。
第二?天起来她还是觉得有点?发慌,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对方最开始没接,她就又打了?一个,多一分心慌。
上午的录制结束后,杜桑看见?了?来电,立马回拨了?过去。
“什么事?”盛昭的声音低低传来,声音空旷。
杜桑抿了?下唇,走到场地的角落。茜茜原本准备回来给她递水的,看见?她在?打电话,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快速撤离。
杜桑笑了?一下:“吃饭了?吗?”
“吃了?。”
“你最近在?家里?做什么呀?”
“看书,研读剧本。”盛昭顿了?一下,说,“然后计划去拆绷带。”
“这样……”杜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我爸爸明天准备出院,我没有时间,你帮帮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杜桑说完,屏住呼吸,不晓得这句话里?面的内涵,他有没有听出来。
原本只有利益和目的的结婚关系,与其说相敬如宾相安无事,倒不如说她将边界划分得很好,站着自己的领地中,不过于探究。
但她现在?想要与他分享家庭。
他发现没有呢?
杜桑有点?儿紧张。
片刻,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可以。”
杜桑:“那你的手?臂是不是完全好啦?”
听到她关心了?他的伤势,而不是把他当个接她父亲出院的工具人,盛昭缓和了?声调:“差不多了?,医生说拆后注意一下就行。”
“哦。”她弯着眉眼,“那就好。”
挂断杜桑电话,盛昭将右手?搭在?书册上,眉眼被清冷的光线染成纯白的一片。
他将目光落在?旁边的日?历上,等?杜桑录制完综艺,这个世界,将陷入冬季。与8月8日?她结婚的那个时候,感觉过去了?很久,又仿佛近在?眼前。
手?机在?指尖玩转,确定电话挂断后,他才缓慢地将视线从日?历上挪开,看向此刻站在?书房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得体工整的西装,眼眶深深地向内凹陷,头顶是花白的发。
作为盛家的长子,目前盛昭的掌权人,盛昭的大哥——盛明,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可能站在?这栋屋子里?。
他思索了?整整一夜,虽然无比羞耻,却还是放低了?全部身姿敲响了?盛昭的门。
此刻他这个大哥站着,盛昭坐着,目光散漫而无礼。
“三弟,”盛明咽了?咽唾沫,声线央求,“你大侄儿那个畜生,在?拉斯维加斯赌钱输了?,欠了?大笔钱回国后,没及时给家里?说。”
似乎羞于启齿,盛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被骗去借了?水款……我,我和嫂子一直不知情,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盛昭轻佻眉骨,甚至端起旁边的巧克力蛋糕,慢条斯理尝了?一口。
盛明向来在?盛家企业里?呼风唤雨,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耻辱,此刻猩红着眼眶,继续往下说:“现在?的数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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