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倒的太快, 以至于白?毫和半青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伸手去接时?,李幼白?已经仰倒在地。
他们刚要蹲下, 便见一人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在他俩之前将李幼白?从地上抱起?来,刚抱稳便抬头冲两人低斥:“你们作何吃的,自家主子倒地竟傻愣愣瞧着,若摔出?个好歹, 擎等着挨罚吧!”
说完,左手穿过李幼白的双膝, 略一沉腰将人抱起?来, 瞥了眼他们的马车,似乎很不满意,转身朝他的马车阔步走去。
方才他和李幼白?分?开?,便觉得李幼白?面色不好, 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 原以为到了车前有随从照顾, 且就在车边, 不会有什么事,谁知, 到底是他疏忽了, 眼睁睁看着她摔仰过去, 他就算急奔也没能撑住, 幸好, 她攥住车辕的手给了缓冲, 故而摔得并?不厉害。
半青被吓坏了,张着嘴眼睛睁的滚圆, 快要哭出?来。
“完了,姑娘会不会摔坏,我怎么没看好她?我真没用!”她说着,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白?毫拉住她的手,“姑娘摔的时?候,咱们反应迟了,但我回想了一番,姑娘倒地时?速度其实没有那么快,也就是说,她后脑应当没有磕到,你是不是没听到“咚”的一声?”
半青傻乎乎想:“我不记得了,我脑子笨。”
白?毫点头,认真道:“我脑子好使,咱们赶紧驾车回去,省的姑娘要人伺候。”
半青连滚带爬上了车,喊道:“路上快一点,越快越好!”
卢辰钊将李幼白?抱在膝上,五指从她后脑勺的青丝间穿过,细细检查没有血迹,也没有鼓包,这才放了心?。
手指一点点抽出?,让她侧躺在自己身?上,马车轻晃,他伸手挡在外侧,那人的腰撞到他的掌腹,极快的一瞬,然隔着秋衣,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温热,确实是微微发热,但也像个小火炉似的,烘烤着他的小腹,大腿,连同?隔了好远的脸,都像是被火熏了一般。
他的手指颤了下,目光落到她脸上,她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与眼底黑影重叠,显得小脸愈发纯白?,犹如莹润的珍珠,令人想要采撷。他不动声色咽了咽喉咙,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如同?石化。
侧门?处的小厮见自家马车回来,刚要放挂炮仗,却被卢辰钊一记眼神瞪了回去,手里提着炮仗,正不知如何是好,莲池提着书袋,拎着袍子跟了上去,扭头冲他小声说道:“且留着便是,等郎君高中?,有的是机会。”
说罢,忙追了上去。
世子爷人高腿长,一步顶他两步,他又?走得急,非要莲池跑起?来才能跟上,尤其春锦阁距离侧门?极远,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看到垂花门?。莲池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但进屋瞥了眼世子爷,却是面庞如旧,气息匀促,那精健的腰背此时?充满了力量。
莲池忍不住又?看了眼,再看屏风后的李娘子,暗叹:李娘子是得补补,日后成婚,照世子爷这体格,怕是要受罪。
半青和白?毫冲回来时?,大夫已经诊完脉,说的便是劳累所致,发热不太要紧,但也不能大意,开?了降温的方子,又?另外写了几味滋补药方,嘱咐道:“寻常滋补方子容易补出?火气,如今正逢秋日,天高气爽容易内燥的时?节,我添了些润肺止咳的在里头,既能营养又?不至于过火,按照此方子早晚各一服,补上半月即可。”
半青领了方子跟着莲池一同?去往库房,取过药膳后又?去厨房,那些厨娘都认得莲池,故而听说是给
春锦阁做的汤补便都很热情,一个劲儿?说必亲眼盯着,半青本要守在那儿?,但听她们劝阻,便又?出?来,觉得站在那儿?碍眼,又?折返春锦阁去。
但她刚来到廊下窗外,从半开?的窗缝间便看到了不得的大事。
世子爷坐在床沿,目光缱绻的望着自家姑娘,似看不够似的,一直没有移开?眼睛。有风吹来,绕过山水屏风拂动帘帷,吹得床上人衣裳轻簌,世子爷又?弯下腰去,伸手为姑娘拨开?额角的发丝,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把?姑娘惊醒。
半青惊得眼珠滚圆,快要喘不过气时?,有人从后捂住她的嘴,她扭头,看见莲池朝她狂使眼色,继而两人蹑手蹑脚离开?春锦阁,去了个角落说话。
莲池清清嗓音,煞有其事的盯着半青没见识的脸,小声道:“你都看见了?”
半青茫然地点头:“看见了。”
莲池:“那你都知道了?”
半青刚要点头,忽然停住,反问:“知道什么?”
莲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半青傻归傻,却知道关键时?刻该充愣就得充愣,比如此时?,就算她心?里猜出?世子爷那是何意,却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摇头:“我什么都没想。”
莲池一愣,随即招手示意她凑过头去,在她靠近后,神秘兮兮说道:“世子爷待李娘子与旁人不同?,是格外用了心?思的。”
“我们姑娘是客人,世子爷才会格外客气。”
“傻半青,你怎么不开?窍呢?!”莲池急了,恨不能扒开?半青的脑袋把?自己的塞进去,“你想,先前孙娘子也在书院,世子爷对她是不是很冷淡,你仔细想?!”
半青想了会儿?答:“那是因为孙娘子心?眼坏,做了坏事,世子爷才不搭理的。”
“不是!”莲池快把?她逼到墙角,半青挽了挽袖子,莲池又?乖乖退后几步,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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