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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从围墙里翻出去后,她才带着刀追出跟上。
两人的武功境界有很大差距,只要燕流霜愿意,跟他一路自然不是问题。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薛笑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出了拥翠山庄一路奔下虎丘,朝姑苏城的方向去了。
燕流霜本以为他要进城,然而到了城门口后,他却拐了个方向放慢速度,走进了一间破败的山神庙。
她没急着靠近,也没急着现身,只远远地盯着那山神庙,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后,山神庙里走出来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燕流霜看着这满身杀气的黑衣人,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虽然他戴着面具,还特地在身形上做了伪装,但燕流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薛笑人。
如果说他大半夜离开拥翠山庄还能用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来解释的话,那么此刻他变成这个模样,就证明他的确是在装疯了。
她隐去自己的气息蹲在树上,心情复杂地望了他片刻。
而他则是将手背在身后,开始在山神庙前来回踱步,似是在等什么人。
燕流霜看他越踱越急,也不由得好奇他究竟在等谁。
一刻钟后,她总算看见了一个从不远处古道上飞快奔来的少年。
那少年看着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也着黑衣,手里提着一把剑,但隔得这么远,月色也不好,所以燕流霜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没过多久,他就行到了薛笑人面前。
“师父。”她听到少年这么喊薛笑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薛笑人声音很沉,与他平时说话时完全不一样,“我交待你的任务是什么?”
“杀七星门门主。”少年答。
“那你做成了吗?”薛笑人阴阳怪气地笑了声。
“我已杀了他。”少年冷静道。
“可你放过了他的儿子。”薛笑人说到这里,竟忽然亮出了剑,“我教你什么?当杀手,心软就是自寻死路!”
那少年沉默着让自己肩膀挨了这一剑,竟是一句都没争辩。
好一会儿后,他才低声开口道:“谢师父教诲。”
薛笑人收了剑,沉声道:“他儿子逃到了杭州,你现在去把他儿子杀了,把此事给了了,才算完成这个任务,否则的话,你这条命也不用留了。”
“……是。”
燕流霜虽然不知道七星门门主是谁,但听到这里也多少明白了薛笑人现在在做什么事,他在做杀手生意。
难怪要装疯卖傻离开薛家庄啊……毕竟按薛衣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容忍弟弟干这种事的。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那个黑衣少年已经捂着肩膀站了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是打算离开了。
她忙从树上掠下去。
夜色正浓,却盖不住她闪电一般的身形。
薛笑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的刀鞘抵住了喉咙,黑衣少年见状一愣,随后竟毫不犹豫地提着剑朝她刺了过来!
燕流霜:“?!”
“无争山庄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他感慨,“这下燕姑娘可以放心了。”
“……可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啊。”燕流霜抽了抽嘴角,转向一旁的徒弟,“你究竟是怎么跟你父亲说的呀?”
“我也没想到他会送这么多来。”原随云扶了扶额,像是有些尴尬,“不过送都送来了,师父就先用吧,起码绝对够用了。”
燕流霜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了。
但看到这样珍贵的玄铁,她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铸刀技术。
毕竟普通一些的材料废了就废了,这种在她原本那个世界都相当罕见的玄铁,一小块就价值连.城,她要是一不小心搞废一两块,还不得心痛死。
大概是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在她正式去铸刀之前,原随云又寻了个没旁人在场的机会向她补充道:“这些玄铁师父放心用便是,无争山庄别的不多,就玄铁永远缺不了。”
燕流霜:“哈?!”
原随云缓声解释:“上回在太原,师父应当有见到庄内的碧波湖吧?其实那原本不是个湖,是两百年前,一块天外陨铁坠落时砸出来的一个大洞。”
燕流霜:“……”
原随云继续:“那块陨铁太大了,砸进地里后,先祖奈何它不得,只好引了水进去,将它变成一个湖,一直到一百年前,我曾祖父偶然在湖中捡到一小块碎片,试着用它炼剑,才发现它的妙处。”
燕流霜听到这里总算是服了。
她觉得无争山庄真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世家,居然连这等好事都能给他们遇上!
不过被原随云这么一说,她也没了先前的担忧。
铸刀是个很讲究的事,和铸剑一样,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得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件事上去。
这也就意味着她得一个人在拥翠山庄的剑庐待几十日。
进去前她嘱咐两个徒弟务必不能在这段日子里偷懒,还说:“等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考你们,若是退步了就别想用我铸的刀了。”
无花和原随云当即齐声应是,说让她只管放心。
事实上对于现在的无花来说,就算她不吩咐,他也是万不敢不认真练刀的。
他深知自己的武学天赋弱了原随云一筹,若非儿时被他父亲的东瀛刀术耳濡目染,在用刀这方面有远超常人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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