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赔笑道:“陆振的长子陆归陆将军,确实是当世英雄。次子陆冲么,鄙人听说当年交换质子时,陆冲来到咱们魏国之后,便为大魏强盛所折服,入太学,礼佛教,乐不思江东,毫无吴国先王之气魄。三子陆衍那样人中龙凤的人物,却在吴魏交战中死在白石垒了。那陆家幼子样貌丑陋,名亦不著世。剩下的那个会稽郡主陆昭,女流之辈,又能有什么作为?”
元洸听着陈灿说着,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陆衍战死在白石垒他已经听说了,此人确有瑰才弘器,吴王听闻其战亡,几乎悲痛得昏死过去,着实可惜。但其他人亦不得轻视。
陆冲作为质子,虽少时质居魏国,行居坐卧皆不似江东之人,其实大有掩人耳目之意。陆归眼下虽去路不明,但是此人无论是胆识还是军略皆为世人所表,年纪轻轻便已扬名,亦非池中之物。至于陆昭……元洸冷笑对陈灿道:“几时你死在她手里,你才知道她的厉害。”
元洸取过六面刻花狮扣六脚锡壶,自斟了一杯半热的清酒。灯光朦胧,酒杯中却浮现出一张瓷白色的脸庞,这张脸稍显稚嫩,但眉眼间早已带着宫闱中人特有的内敛和冷漠。
他恨毒了这张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