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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得槅扇微微抖起来, 门闩撞得啵啵响。
青岚原本以为这是个梦,可听见那槅扇上的声音如此真切,又觉得不像。
他的气息炽热, 口舌间的索求愈加急迫起来。
青岚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却感觉到他的渴望,便绕过他的脖颈抚了抚他的后脑。
颈上的衣带松脱,身前覆上温热,许绍元的气息在颈间忽强忽弱。青岚觉得痒意游走了全身。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声,倒是把那更凶猛的给引来了。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化作了一根藤,轻盈又柔软, 紧紧地攀缠着乔木,乔木生长到哪里她就缠到哪里。
他似乎也很喜欢她如此, 口里不时地唤她岚儿,偏要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他才肯罢休......
半梦半醒间,青岚愈加疲惫, 她觉得他将她裹进被子里, 搂着她低声说了好久的话,她好像听得懂, 却又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心里知道他是待不久的, 便将他的手臂牢牢抱住,他只消再让她迷糊一小会, 她就能醒过来和他说话,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问他......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 熹微的晨光已经透进窗来。
她往身边看了看, 整张床上她躺在正中, 根本瞧不出他来过的痕迹。
衣架上她的衣裳好好地挂着, 也不像是被人挪动过,房间里的东西似乎也都在原位。
......所以,昨夜的一切莫不都是她的梦?
她挠了挠脑袋仔细回想,她那时虽是迷迷糊糊的,但他的气息、身上的火热却分明很是真实,她此刻想起来脸还有些发烫。
她问纤竹她们昨夜可有见到四爷。纤竹说昨夜是老夫人屋里的丫鬟和婆子轮流值夜,她对院子里的事不大清楚。青岚问那婆子在何处,纤竹说老夫人似乎吩咐那婆子回霖园取东西,她已然出门了。
于是青岚就趁用早饭的时候向连氏问起。
“母亲,四爷昨日......有没有和您说什么?”
连氏微微挑了眉毛,先把口里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昨日?他昨日都没进来过,哪会和我说什么话?”
“那......昨日夜里......”青岚睁圆了眼睛。
连氏饮了一小口粥,静静地等她后面的话,她却不知该怎么说了。总不能说她觉得四爷昨夜回来过,也没做什么就只是搂着她亲热。
连氏这里问不出,她便想着等会问问她身边的婆子,然而才放下筷子,院门便被人敲响。
纤竹跑过去开门,门外竟是卢成。
卢成走进来,向走到院中的青岚行了一礼:“夫人,四爷命小人送您回沈家。”
青岚一下子生出许多联想,忙问是不是父亲有什么急事。
卢成一愣:“这个小人不知,不过四爷说,昨日同您说过了。”
青岚有些发懵,难道是昨日夜里同她说的?因为昨日白天他可是没提过的。
连氏听见她们说话,便朝青岚挥了挥手:“那肯定是有事的,你快些过去吧。”
青岚也怕耽搁,便收拾了东西,带着纤竹、百福上了马车。
“四爷还好么?”她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问卢成。
卢成背对着她坐在车夫身旁,也不知是不是最初没有听清,过了片刻才回头道:“四爷很好,夫人请放心。”
青岚想起方才还没找到答案的那事,便趁这个时候问他。
卢成听她问起这,似乎很是惊讶:“四爷昨夜的确回去过,夫人您这是......忘了?”
青岚只好干笑了几声,说自己睡糊涂了,将这事掩过去。
还好,不是她犯了痴病,他是真的来过。可是,他搂着她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她只记得他那时的口气很认真,似乎还很有些留恋,他问她听懂了没,她就不停地嗯嗯地应他,其实脑袋里已然是一团浆糊......
青岚到了祖家之后,直奔松龄馆。
她顾不上给祖母请安,先去看父亲。
然而父亲并不在西厢,她问了白嬷嬷之后才在厨房找到了他。
他腿上绑着夹板,一侧的腋下夹着拐杖,人靠在灶台上。她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抓起小铁锅,把锅里的东西倒进盘子里,一张脸被火光映出异样的光彩。
“爹,您要吃什么让下人做,何必自己费事?”青岚赶紧过去扶他,趁机将他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通。他似乎没什么变化。
沈望见了她,没有半点惊讶,挥挥手让她不必扶:“你不是今日要来么,给你炸个豆腐,怕别人炸得不好吃。再说像我这样的就该多活动,老待着人就真废了。”
青岚点点头,愈加确定父亲无碍:“......您叫儿回来是有急事?”
沈望看了她一眼,将炸豆腐递给她端着:“怎么是我说的,分明是他主动让你回来的......他这事办得还算像样,没拖累我闺女。”
青岚听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听到“拖累”二字心里便猛地一沉。昨日她说要住在六合胡同,他还挺高兴的,今日却又急匆匆地将她送到沈家来,莫不是情势更加严峻了?
“爹......”她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昨日朝里是不是出事了?”
沈望很是意外:“他没和你说?......昨日下午,皇上中毒昏迷了,三皇子说皇上是吃了太子给的丹药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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