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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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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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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不来,这事才过去。”

    “还有。”楚明姣偷偷看了他一眼,正色起来:“那个时候,我有些冒进,在化月境中期才突破没多久的时候,就冲击了大成期,失败了,本命剑也受到了影响,这才开始不对劲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话漏洞百出。

    从古至今,冲击境界失败的大有人在,从没听说过会影响自身道心的。

    楚明姣终于说到自己最想表达的一段话:“剑心破碎,是剑者自身意志不坚,本命剑修炼,本就险之又险,境界越高越容易迷失。这是我自己的道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

    从始至终,江承函都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眼中痛色却越见深郁。

    他不是个好的道侣,一直以来,都太过笨拙,也太自负。

    为筹谋大局,他自以为稳妥地安排好了一切。将楚南浔送回楚家,再介意苏韫玉与她的姻缘,也还是将他用流霜玉捞了回来,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再痛苦,一切都会顺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

    什么都想到了,他唯独忘记了,本命剑至强至刚,她执剑,是为守护故土,庇佑亲友,而不是与道侣对峙,生死对决。

    那样的情势之下,她要么怀揣一颗无惧无畏,迎难直上的心,杀了他,本命剑顺势再上一个台阶;要么就如此踟蹰不前,折磨自己,任由剑心受损。

    他所做的一切,无疑将她逼到了悬崖上,她不肯伤他,只好伤自己。

    而他竟还在彻夜不眠中想过,为她的态度气恼过。

    恼他们少年夫妻,一路相随走过许多岁月,为什么她竟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割得他鲜血横流,又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他一点。

    楚明姣说完,眼巴巴地看他,观察他的反应,却见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颗灵戒丢回了原来的案桌上,一眼都不曾认真看过。

    叮的一声脆响。

    她诶了一声,还要说话,就见江承函垂着眼,低声道:“姣姣,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也别说“以后”这样意味着生死别离,阴阳两隔的话。

    楚明姣睡过去之前,又见他动作极轻地拨弄了下她的睫毛,姿态接近于虔诚。

    愿她平安喜乐,顺遂无忧,长命……不止百岁。

    ===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江承函想了想这两日楚明姣的反常,觉得不放心,唤来了宋玢。

    她太乖了,乖得叫人有些不安。

    从前每次这样乖的时候,她就总有大招憋在后面等他,后果就是,只有他一松口,她总能将自己折腾出各种各种的伤来。

    “楚明姣可能会为了祖物,要和苏韫玉结契”的消息,就这样传到了江承函的耳朵里。

    宋玢磕磕绊绊说起这话的时候,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块尸骨无存的卜骨。

    他一万个不乐意说。

    但这种东西,瞒,怎么瞒得住?

    宋玢走的时候,都不忍心,也不敢去看江承函的脸色,裹着自己的披风,在天青画一连声感觉大事不妙的催促下灰溜溜地回了祭司殿。

    夜里,楚明姣再一次翻了窗户,因为门被厚重的冰霜之力冻结了。

    翻身进来,看见江承函长身素衣,雪色浓重,就站在窗前,看样子,很像是在专门逮她。

    “你怎么站在这?”楚明姣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歪头去看屏风后的情形,语气纯真甜蜜:“殿门被神力堵死了,我不想炸门,才翻的窗。”

    说完,她眨着眼,去拉江承函,一边走一边道:“你快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这种既含着忐忑不安,又显得兴冲冲的语气。

    真叫人,忍无可忍。

    江承函蓦的停下脚步,将人顺势一扯,锢在自己双臂之间。

    楚明姣话音一顿,发觉不对劲了。

    她迎着灯光去看他,发现这人和平时清风朗月般的谪仙样子大相径庭,人还是那个人,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可里面的温柔与宽纵全散去了,铺开的是一层大火,克制,隐忍,依旧难掩浩大之势。

    “怎么了?”她问。

    江承函将人拉到跟前,看着她的脸,想想她平时哄人时,是怎样甜蜜的样子,禁不住想,那是她的命定之人,纵使现在是逢场作戏,可他死后呢……时间是否会抹平一切伤痕,她会不会再敞开心扉,接受他人。

    他们会不会在三界的见证下,亲人好友的祝福中,再办一场盛大的喜宴,会不会说遍他们曾对彼此说过的情话,做遍所有亲近之事。

    鸦黑的睫毛抖动,江承函觉得自己疯了。

    被“结契”两个字刺激疯了。

    人生头一回,他觉得什么神灵天生不通五感,没有□□没有心,全是骗人的鬼话。

    他几乎被心里翻涌的酸胀之意牵着鼻子走。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承函垂眸,起先还克制,先是一言不发亲了亲她的眼睛,见她茫然地眨了下眼,又用冰冷的唇去描摹她的唇形,刚开始还是温柔的。

    他做这些事时,惯来像春风,温柔,耐心,循序渐进。

    他一再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怪楚明姣,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这不过是两全之策。

    然而这种岌岌可危,悬然一线的克制,最终还是平静地崩裂了。

    唇瓣稍微分离,他用指节强行抬起楚明姣的下巴,低声问:“这么会气人,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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