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老早就被通知过预告片的事情, 不过邓导没说她需要配合什么,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了。
这趟旅行虽不是原本设想的那样,可倒也还算愉快, 谢棠回家的第二天就得恢复工作状态, 早餐有红彤彤的新鲜樱桃,她连吃带拿,准备拿去剧组给朋友们也尝尝。
秦宴刚好下楼来,谢棠顺手就捏了一颗樱桃给他:“尝尝,很甜。”
秦宴看了那颗红彤彤的樱桃一眼,没有伸手去接,张口直接咬了过来。
鲜红色的樱桃果肉在唇舌之间爆开, 清爽又甜滋滋的味道流入口腔,秦宴看了谢棠一眼, 说:“是挺甜的。”
谢棠呆住。
她以为秦宴会伸手接住的。
她身侧的指尖仿佛还留着对方薄唇间的柔软和一些不一样的温度。
她的唇齿中也一样残留着樱桃的清甜,这股清甜在清晨中无声氤氲蔓延,她转身, 默默捂了一下心口, 觉得秦宴这人不对劲儿,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云姨笑呵呵的路过, 说了一句小夫妻感情好,谢棠听得耳尖发烧。
她刚要转身离开, 就被后面的人给拉住了手。
谢棠不解的回头。
秦宴慢条斯理的说:“不急, 捎我一程, 车子送去做保养了。”
谢棠:“……”
谢棠只能一屁股坐了回来, 看秦宴吃饭。
秦宴被她这样盯着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自在来, 只是从容的进餐。
不过看着看着, 谢棠就觉得有点儿不对了,她记得这人吃饭的速度巨快啊!
她的眼神慢慢变得狐疑,可这个时候,秦宴正好放下餐叉。
他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跟谢棠说可以走了。
车子到站,谢棠从车子上下来,迎面就看见了徐采采,徐采采的保姆车与她的车一前一后的停在那里,徐采采看见了她,也看见了车里面传说中的大佬,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她还是看清了。
组里的人都知道谢棠的背景不简单,所以那些惯常喜欢捧高踩低欺负新人的事情从没在谢棠的身上出现过。
徐采采也蛮喜欢谢棠的,她觉得谢棠这个人很好相处,说话不绕弯子,也没有娇小姐的脾气,俩人一下车就走到了一起,谢棠给她塞了一盒大樱桃,徐采采塞给她一杯咖啡。
她笑着跟她打趣:“今天老公来送上班?”
谢棠摇头说:“是他搭我的车。”
徐采采被她逗乐了,她说:“你们结婚多久了,怎么现在一提他,你还笑成这样?感情真好。”
谢棠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发现她好像还真是在笑着的。
她吐了吐舌头,当着徐采采面打开咖啡的小塞子喝了一口,然后说:“我跟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徐采采听她这话,被转移了话题,说:“你别说,我昨天看了粉丝剪的视频,发现咱俩也挺般配的。”
谢棠:“……”
徐采采:“秦先生不会吃醋吧?”
谢棠:“……”
谢棠认真回想了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宴有没有看见那个预告片,已经好几天了,也没听他提起过,她前两天玩儿得高兴,也没去管。
于是只能笑呵呵的说了句不会。
想也不会呀,她本人看了都没什么感觉,网上那都是假的,这都吃醋是不是也太离谱了。
到了剧组之后,谢棠才真的有了一种她火了一把的感觉,剧组跟外面不一样,这里面的人都是圈里人,圈子里面的人日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关注圈子里的动向,所以谢棠很明显就感觉到,看她的人多,找她搭话的人都多了。
不过谢棠没多少空去想这件事情,因为今天邓世秋给她派了一个大活儿。
邓世秋团队里面的人有一半都被派出去为一个电视剧项目考察,现在组里缺人,又因为演员行程有变更,所以他们今天需要拍一个难度很高的长镜头。
镜头拍的是主角提剑走过战场的画面,刚刚结束一场血腥争端的战场,身为皇帝的他一路走过去,见到了不同于奢靡皇宫与安乐长街的场面。
血腥之气浓雾一样的扑来战场上随处可见断肢残臂、已经渐渐冷透的尸体、死不瞑目的士兵、折断的长枪、忙碌的大夫、哀嚎的军人、沉默着捡起武器的将领……
谢棠觉得这场戏最绝妙的地方并不是化妆师将那些流脓的伤口以及生了冻疮的手指化得多么逼真。
而是在于,陈润沿着那条染血的冻土一路走去,在一只断臂的手中捡到了一条沾着黑红色泥土的手帕。
那手帕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上面的花纹也远不如他在宫中见到的精美昂贵,可这手帕上面的比翼鸟和角落留的小字却昭示着,这是一个姑娘的东西,那个已经死去的士兵临死还攥着这个东西,这大概是与他心意相通的姑娘,又或许是已经过门的妻子,她在等他回家,等他团聚。
可是她已经等不到了。
每当这个时候,谢棠就会为镜头的艺术着迷。
邓世秋派她补上一个执行导演的空缺,说是执行导演,其实谢棠更愿意管他叫传话筒或者跑腿儿的。
今天这场戏的场地很大,战场布置的很广,外景戏,又是深冬,冷风嗖嗖的,像是刀子一样在人的身上刮,谢棠穿着一件过膝羽绒服,还是觉得冷,更遑论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群演们了。
长镜头是出了名的难拍,它不但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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