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上的水龙头,她要洗脸得蹲下去脑袋往前凑,她嫌弃地说:“借你毛巾给我擦擦脸。”
楼屿瞥她,随后起身进屋去拿了毛巾打湿然后过?来?递给她,她要去接,他低头已经帮她细致擦起来?了,“内蒙黄沙呛了一鼻子,也没?见你吱声过?。”
“今时不同往日,我还能跟以前比吗?”那时的她,即便是想装出潇洒不羁来?,也会将骨子里的寒酸与窘迫暴露了。
楼屿挑眉,黑眸与她对视。
严晴想到刚才的一番无理取闹,撇撇嘴,佯装浑不在意的看向一边,“嫌娇气你别管我。”
楼屿湿热的毛巾擦过?她的脸颊,分明粗糙的毛巾质地,却让她觉得细腻舒服的毛孔都舒张起来?了。
他声音低沉温柔,问她:“在德国,也这?么娇气吗?”
严晴嘴角的笑一落,平静的目光看回了他。
“嗯?”楼屿停下动作,与她对视。
严晴牵了牵嘴角,没?扯起来?,只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一个人,我娇气的起来?吗?”
“一个人?”他问。
“对。”严晴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那双薄红的嘴唇吐出来?的气息难得的温柔缱绻,“被你看出来?了,我和你一样?惨。”
“嗯?”
“我也八年,没?有接过?吻了。”
第60步
楼屿勾起笑, 眸子意味深长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纠缠呼吸愈发的热,严晴食指按在他肩头,把他往后一推, 转身潇洒的去前面柜台坐了。
楼屿脚步跟过来, 严晴瞪回去要拒绝。
“啪”的一声, 插销通上电, 铁皮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响起,吹开闷热氤氲的风,清凉的夏夜气流朝她?涌来。
他把电风扇朝她?背后放下吹起来,话?也不?说, 转身就利落的去后厨了?。严晴目光穿过货架在帘子上停留了?两?三秒,转身靠回木凳, 翘起腿后仰着舒服的吹起了?风。
老街夜深人静,来往车辆很少,只有偶尔响起的几声犬吠。
她?撑着脑袋倚着红色木桌, 透过落了?三分之一的卷帘门看不?远处老旧小区背后隐隐现出的半轮圆月,难得?的安闲静谧, 大脑彻底放空,望着一颗星星发呆。
后厨响起锅铲炒菜的声音,让这一片寂静之又多出了?几分烟火气。
她?漫无?目的的望着远处,直到一个声音突然打断她?。
“老板,拿个螺丝刀吧。”一个中?年男性走过来,严晴看过去,男人见到她?明显愣了?下,目光从她?美艳容貌移到身上穿着, “你是老板?”
“我不?……”她?顿了?下,“你要什么?”
“螺丝刀, 家里门突然坏了?,工具还不?知道丢哪了?。”男人絮絮说着,好奇视线还是没?从她?身上离开,“这是你的店?帮人看的?你不?像是开这店的啊?”
严晴起身往后走,“等下。”
穿过排排货架,掀开帘子,卷着火浪的滚烫闷热朝她?面门袭来,严晴脑袋都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螺丝刀怎么卖?”
她?见到东西?放哪了?,就是上面没?标价格。
老旧的抽油烟机轰隆隆震天响,两?人面对?面都只看得?到嘴型,他偏头过来问什么。
严晴忍无?可忍,拉着他脖子拽到脸前,对?着他耳朵就是喊:“螺丝刀多少钱!”
触手湿热滚烫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紧,黏腻的湿汗染上她?的手心,似乎顺着都流进了?她?的血液里,修长的脖颈上,成珠的汗液顺着性感?滚动的喉结落下,向下延伸消失在了?工心背里。
严晴手烫到,飞速松开垂到腿边,下意识捻了?捻指腹热汗。
楼屿瞥到,目光加深了?几分,贴的更紧,气息已经沾上她?耳朵说:“三块五。”
她?乜了?眼他,转身出去。
中?年男人结账走后,严晴听着刚刚店里音响传出的“三块五”,低头看手机同时弹出的转账提醒。
虽然早就知道这每天的零碎转账来自楼屿,但这串数字第一次变得?如此真切,好像翻着以前琐碎账本,可以猜出:这可能是楼屿卖出了?水龙头,这是楼屿又卖了?钳子,这笔钱多,他可能卖了?好几样东西?心情正不?错……
严晴拿着手机,走回后厨,楼屿刚好关?了?抽油烟机,“粥马上好,先盛菜。”
严晴:“你真打算还我四五年的账吗?”
楼屿拽了?旁边刚才给她?擦脸的毛巾,随便大力又粗糙的擦着额头与脖子上的汗,小麦色的手指上青筋隐隐暴起,毛巾丢一边,随手把她?牢牢盯着的手机抽走塞进裤子口袋,“别瞎琢磨,吃饭。”
“吃什么饭,你有碗吗?”严晴无?语道。
这两?人站进来转身都困难的房间,陈设一目了?然,碗都没?发现。
楼屿指她?旁边,“那下面。”
她?看过去,斜侧方靠下的地方在墙壁处有个掏空的储藏,她?揭开上面的笼布,下面正放着一个大瓷碗和两?双筷子。
严晴:“……”
她?弯腰探手去拿,头上的小木柜门没?关?,楼屿赶紧伸手:“注意头顶。”
话?刚落,严晴往后退就撤出来了?,“我又不?瞎。”
楼屿看着她?,嘴动了?下。
严晴脸颊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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