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浴室内高远而宽广的天花板。
格洛尔茫然地眨了眨眼, 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男人脸上。
上将低着眼睛,面色认真地为他裹着浴巾。
但是格洛尔反应了两秒,还是对眼前的场景充满疑惑。
“克莱门特……?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皇帝的声音微微沙哑,松脆酥软, 语速比平时还要慢上一截。
“这个问题得问您自己, 陛下, ”上将的声音富有磁性,沉稳无比,“既然醒了, 自己擦擦头发?”
格洛尔刚醒过来, 脑子还有些蒙蒙的。
他反应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伸手接过浴巾。但是浴巾的重量太重, 格洛尔拿不稳, 啪地一下,大部分就掉在了地上。
格洛尔眨了眨眼,无视了浴巾掉在地上的部分,拉着剩下的部分往头上擦。
说是擦头发,倒不如说是拿头发去蹭毛巾。
蹭没两下,他的眼睛又挣挣扎扎地闭上了。
只有脑袋还靠着惯性慢吞吞地蹭着毛巾。
蹭着蹭着, 格洛尔就感觉手上一轻。
他茫然地睁开眼, 只见浴巾已经到了克莱门特的手里。
上将随手将浴巾扔到了沙发一角,弯腰翻动旁边的矮柜, 拿出了一条新的浴巾。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蹭湿一半,内衬上多了一大片不规则的暗色, 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样潮湿而闷热的浴室中, 克莱门特上将却套着一件宽大的外衣, 外衣下方的拉链还被拉了四分之一。
“我来吧。坐着别动。”
克莱门特坐在格洛尔的身边,一手扶着肩膀不让他倒下去。
“噢,好。”格洛尔半醒未醒的时候看上去乖巧地很,说不动就真不动了。
这样乖巧安静的样子,让克莱门特在努力克制着自身欲望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浅金色的细软头发还在向下缓缓地滴着水,翅膀被浴巾隔在了外面,滴滴答答的。他的双脚裸露地交叠踩在地毯上,脚趾大概是有些冷,无意识地蜷缩在了一起。
“冷吗?”克莱门特忽然问。
“嗯?”格洛尔迷茫抬头。
男人声音微哑:“我说您的脚。”
五指又缩了缩,困倦的帝王随口应声:“啊,大概吧。”
克莱门特低头盯着他的脚,将这个小动作收入眼里。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几乎没有多加思考,手上浴巾翻飞,直接将格洛尔的脑袋包了起来。
紧接着,他重新拿了一条小一些的毛巾,在格洛尔的身前蹲下身。
“脚给我。”
格洛尔陛下靠在沙发上,缓慢地眨着眼,听话伸出了脚。脚掌轻轻落在了上将的手掌上。
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脚掌之下隐隐透着粉红色。一眼看去,就能知道这双脚一定从出生就被保养得很好,它非常软嫩,脚踝细得让人不禁怀疑它到底是怎样承受住一个成年人重量的。
相比之下,握住脚丫的手掌则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
这双手一看就经历过不少风雨,指尖内侧与掌心好几处地方上都长着薄薄的硬茧,仔细看去还能见到不少细小的伤疤。
格洛尔的脚底很敏感。
脚心与薄茧轻轻擦过,格洛尔被挠得笑了起来。又长又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他将脚趾向内一弯,整只脚反射性地回缩。
克莱门特将它抓住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种差别,他原本有些犹豫,想要将手放松一些,可是格洛尔这一动,反而将他心里的犹豫挥散脑后。
上将手掌一紧,声音低沉地说:“别乱动。”
“可是你挠我。”格洛尔软声说。
克莱门特将毛巾摊在了自己的手上,耐着性子哄:“现在就不痒了,您再试试。”
小皇帝唔的一声,脚背绷直,先用脚趾试探性地戳了戳上将的手掌,才将整只脚慢慢地平放上去。
事实证明,脑子不清醒的格洛尔陛下也还是很精明的。
克莱门特哼笑一声,安静地将他脚上的水擦干。
格洛尔手掌撑在身后,身上和脑袋上各自卷着浴巾,眼皮睁了个六七分,懒懒地笑着:“你的手好热,贴着好舒服,克莱门特。”
“可惜您怕痒,不然可以给您热热。”克莱门特耸了耸肩说。
“刚才那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好了,你摸摸。”格洛尔笑眼弯弯地伸直一只腿。
玉白脚掌忽然伸到面前,克莱门特心脏重重一跳,呼吸出现了一瞬的停滞。酒精带来的后劲迟到般地一股脑向上窜,就连血液都开始逆流。
他没敢接。他闭上眼,哑声说:“您别乱动,陛下,等我擦完带您回房间就不冷了。”
“嗯?”陛下的声音松松软软,满是疑惑。他伸长脚,脚拇指在克莱门特胸前的衣服上勾了勾,催促说,“真的不痒,克莱门特,你试试嘛。”
克莱门特耳边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握住了小皇帝的脚掌。
小皇帝“唔”的一声,倒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说不好是上将的手掌比较大,还是陛下的脚掌比较小。上将只是随手一握,就能将整只脚掌握在手心。
冰凉与滚烫混为一体,难以挣脱,也难以分离。
“喜欢乱动?”
克莱门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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