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明低头:“是儿子做得?不够好?。”
老太太哪里是怪他做得?不好?,她儿子公务都已经那么辛苦了,怎么还能做这些事情?
蓉蓉已经被他嫁了人,老太太如今总算是认命了,但还是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蓉蓉成亲了,那七姑娘也嫁了人,怎的就?你不急呢?”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诉苦,说什么把?他勤苦拉扯大?,什么他是要让陆家绝后,自己无颜面见陆家的祖宗。
陆思明低头听着?。
他知道不应该,却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他想起今日裴景与他说话时,无意中抬起的手上,那清晰的牙印。
谁咬的,自然不言而喻。
裴景那个人很矛盾,自己几?乎从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过?敌意,陆思明知道,如果裴景有?意,解决自己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甚至是对自己有?意提携的。却又会时不时这样暴露他对林娇的占有?欲。
而为官来说,哪怕裴景不是什么爱民如子之官,却也从不危害百姓,甚至在那些只?知争权夺势的高官里,他是难得?会为百姓做事的人。
陆思明……找不到讨厌他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至少在自己面前,裴景一直都算是君子。
那一丝丝的遗憾,在母亲的一声声埋怨声中,终于都归为平静。
罢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林娇今日又进?了听雨轩。
“夫人,”绿莜以为她今日又是做做样子,在一边很是无奈地劝她,“您好?歹也上去?一次吧,要不奴婢都编不出谎话来骗大?人了。”
然后她便惊讶地发现,往日到了三楼便停下的林娇,居然还在往上面去?。
“我又没说不上嘛。”
林娇小?声抱怨。
好?嘛,就?看在裴景给她揉了那么久的腿的份上,便爬一次吧。
楼梯有?些窄,林娇抬头往上看的时候,蓦然想起之前的那一次,男人先?自己半步,不时回头看自己的模样。
她那时候是不敢直视裴景的,也忘了男人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可如今,记忆像是在自动填补,让她看到了裴景那温柔缱绻的目光。
她又往上去?了一层。
这运动量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得?了了,正歇息的时候,突然发现楼梯一侧上,稀稀疏疏地挂着?些画。
画的都是自己。
一副是她站在水上的秋千上,秋千微微荡起,女子衣裙与秀发皆被风吹起,纷纷扬扬。画得?美极了。
林娇臭美地欣赏了半天,才问?身后的浅画二人:“我有?画中的美吗?”
浅画捂着?嘴笑:“夫人可比画中美多了。”
只?有?绿莜若有?所思。
这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所以大?人果真是早就?知道夫人没有?爬上来过?吧?
林娇早就?颇有?兴趣地往下一幅画上去?了。
这一副,画的是葡萄藤下书盖在脸上睡觉的女子。
虽然画上的女子被遮住了眼睛,但林娇自然知道这画的是自己,无论是手上的首饰,还是手上自己前世?最喜欢读的话本。
倒是绿莜瞅了半天:“像是没见过?呢。”
那是自己与裴景单独的回忆,她当然是不知道了。
林娇笑着?,又往下一幅去?了。
每一幅画,都是一段回忆。
林娇一步步往上走,仿佛就?是裴景陪在身边。
疲惫被带走了许多,直至上了顶楼,她才笑:“也没什么难得?嘛。”
这里的风景倒是没有?上次来的时候好?,毕竟是深秋了,放眼看去?,都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只?是秋日的天似乎更加高远了,让人的心情格外好?。
林娇吸了口气,觉着?此情此景,怎么也得?吟诗一首才行,搜肠刮肚了半天,可总算是憋出来了一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绿莜和浅画没忍住,都笑了。
“夫人,您这么高兴,怎的念这么一首悲伤的诗?”
林娇:“我就?只?记得?这一句嘛。”
结束了眺望远方,她视线拉回,这才发现旁边的桌子上,似乎是有?什么。
走过?去?,林娇一把?将桌上的薄布掀开了,上面是一束花环。那花都是新鲜的,显然是才编织不久。
林娇蓦然想起方才楼梯里的最后一副画,是女子戴着?花环,笑得?开怀的模样。
自己还纳闷了来着?。
因为她戴着?自己前世?才戴过?的花环,却穿着?今世?的衣物。
林娇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将花环戴上,转身问?她们:“好?看吗?”
绿莜这才发现,那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女子,可不就?是方才的最后一幅画。
她点头:“好?看。”
裴大?人是真的用心了,想来画这最后一副的时候,脑海里,定然是夫人幸福的笑吧。
***
裴景一回府,远远就?看见他的小?花蝴蝶,手别在身后,向着?自己跑来。
“裴景!”她还喘着?气,问?他,“那些,都是你画的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