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袖都卷起来了,出来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显然也是被折腾得累得不?轻。
    “公子。”
    陆思明赶紧上前。
    农妇显然是有?些?无语:“那姑娘说,这?一桶水不?够呢。哎呦,要我?说……”
    “大姐,”陆思明陪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我?这?妹子是爱干净了些?,就多麻烦你了。”
    这?有?银子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农妇脸上又转为笑容,这?一时动动手而已,可比自己刺绣来的钱快啊。
    “看您说的,”她满脸笑容地将银子收下,“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才兴高采烈地将吴伯已经提到门口的水又提进去?了。
    洗了三遍才终于觉着?清爽了的林娇坐回了床上。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就只是裹紧了被子,露出那被熏得红扑扑的小脸。
    陆思明递过去?一条干净毛巾:“擦一擦,等头发干了再说。”
    林娇接过去?了。
    虽然很累,其实她现?在并没有?睡意。
    “陆大人。”
    不?急了,连陆思明也不?叫了。
    陆思明停住了准备出去?的脚步:“怎么了?”
    “裴景为什么要拜托你?”
    林娇有?些?想不?明白。
    怎么说,陆思明不?也是自己的前未婚夫吗?裴景就不?……避嫌吗?
    “裴府与国公府如今都是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被各方人盯着?,”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横在屋里的凳子挪到了一边,“大概也只有?我?这?样的小人物,才无人关注。”
    也不?光是小人物的问题,他这?种无帮无派,既不?死忠皇帝,也不?谄媚权臣,只是埋头做自己事情的人,确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那我?爹怎么样了?”
    陆思明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国公爷什么大浪没见过,自然是懂得如何全身而退。明日我?会将你的消息传到府上,让他不?必太过担心。”
    听他这?么说
    ,林娇才放下心。
    “谢……”
    话没说完,就看到男人已经跨出门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那门便这?么关上了。
    林娇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并不?喜欢自己说谢谢。
    垂下眸,她用着?干毛巾将自己的头发胡乱地擦了几下,待没有?水滴滴落了,就停了下来。
    擦不?动了,但也不?想就这?样湿着?睡,就这?么裹着?被子这?么坐着?。
    到最后抵不?住困意,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她迷迷糊糊中想着?,以?往,也是有?人给自己擦头发的。她困得不?能行?,一遍遍问着?上方的男人:“好了没有?呀?”
    娇俏的声音,是在抱怨,但又带着?撒娇。
    男人还?在耐心地一点点擦拭:“快了,再等等,湿着?头发睡觉,不?太好。”
    “可我?好困呀。”
    裴景像是无奈:“让你早些?洗,你又不?听。”
    林娇趴在他的腿上哼唧了几声,反正才不?是她的错呢。
    快睡着?的时候,又被男人叫醒了。
    “娇娇?上床睡了。”
    林娇迷糊地睁开眼,还?打?着?呵欠,朦胧里,她看见男人歉意的眼睛:“娇娇,对不?起,不?能抱你上床。”
    这?话让林娇精神了一些?,搂着?裴景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你不?是每日都在抱我?吗?”
    “裴景……”林娇迷迷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突然一阵疼痛传来,将她惊醒了,原来是半梦半醒之间栽到了床上,头没事,却牵动了脚踝的伤。
    她疼得鼻子一酸,又是想哭。
    玄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三日了。
    “爹,”孟承安看着?按兵不?动的父亲,心里十?分着?急,“现?在禁军已经占据了城中各个有?利的地方,皇宫也被牢牢控制住了,既是起事,就该先发制人,一举得胜!如今畏缩在这?么个地方,岂不?是越发被动了?”
    孟跃看了他一眼,威严的眼神看得孟承安不?自觉熄灭了心中的不?满,低头不?敢再多言。
    孟跃的声音里,带着?自信的从容:“这?些?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孟承安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孩儿……孩儿已经吩咐……”
    孟跃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面色一凝:“明远。”
    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明远这?才开口:“父亲,我?已经着?人去?寻了,明氏母子二人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国公府七……”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意识到了失言,停顿片刻方才改口:“裴夫人据她身边的丫鬟所说,是被陆侍郎所救,目前应该也是安全的。”
    孟承安完全听傻了。
    保护裴府人的安全,这?事是父亲交给他的责任。
    但是他早就与那裴景不?对付,更觉着?这?场起事里,裴景真出点什么事才好呢,否则,日后岂不?也是新朝政的一大隐患?
    裴府被禁军围剿他就在不?远处,却只是眼睁睁看着?。
    尤其是那个害他失了父亲信任的国公府七姑娘,若是能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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