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抵着虎牙, 手摸进裤兜儿,不轻不淡瞥过一眼,陆迢掏出手机,点亮屏上的黑色二维码——
“加个微信。”
“好。”
陆迢这人心眼不大, 还爱记仇, 但有一点..好哄,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她也能吃的嘎嘎香。
瞧着好友验证通过,心里又屁颠屁颠乐开花, 她以前就这毛病, 不管冉宁再怎么冷淡, 只要人一个眼神, 哪怕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暗示,就是特随意看她眼,她都能忘乎所以, 有什么不愉快?没有任何不愉快,恨不得蹦个三丈高, 挣着抢着要给人递水送茶当跟班。
现在看来...还这样, 一点没改。
“那什么...你这房子精装修吧?还有哪有问题,赶紧跟我说, 下周三, 我得去临市学习。”
冉宁静默一阵, 抬头盯着她——
“你不回来了吗?”
“回啊!”
“那不就行了, 坏了我就先攒着,等你回来修。”
明明就是陆迢先提的, 这会儿又装, 凑近了些, 露出一口又白又亮的牙——
“为什么等我呀?”
冉宁想不通这人是怎么做到,既笑的明媚,又笑的闷坏,两种情绪..怎么能用一个笑容就解决——
“你不要钱。”
陆迢乐了,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儿,伸出手指头儿在这人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你可真抠。”
“是你自己说的。”冉宁晃了下肩膀,提醒她。
陆迢点头,十分诚实“是我说的,我认。”
舌尖扫过后槽牙,目光落在她颀长的脖颈上,微眯了眯眼——
“谁叫我愿意呢~”
冉宁耳根发烫...这话以前自己也听过。
...
商楠正寻思要不要给陆迢留门,却发现这家伙已经回来了,黑灯瞎火的坐在床铺上,翘着二腿跟尊石像似的——
“哎!我天!你怎么不开灯?吓死我了~”
“你不是说自己‘吓大’毕业吗?这就不行了?”
“什么大毕业你也得开灯啊,我真是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
商楠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又出来——
“哎...你怎么回来了?我今天可没打算给你留门。”
陆石像觑她一眼“别贫行吗?我不回来我睡哪儿?”
“冉医生那儿啊。”
“扯淡。”
“扯什么,你别说你没想过。”
陆迢剥了颗糖放嘴里含着“我想有什么用啊,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况且我这才哪到哪儿。”
“听你这意思,有戏?”
商楠弯腰刚把床底下的洗澡篮拎出来,一回身就见陆迢扯过毛巾跳下床铺,嘴里的糖嚼的嘎嘣脆,嗖一下窜进卫生间。
“哎..你干嘛?”
“洗澡。”
“你回来那么时间不洗,现在洗?”
“嗯。”
大摇大摆,关门落锁。
留下商楠满脸懵...
肯定是有戏了,没戏的话她早成死狗趴床上了,哪还有闲工夫跟自己抢浴室——
环着胳膊,在门板上敲了敲“我说...你悠着点儿昂,别回头耳根子笑咧了~”
陆迢站在莲蓬头下,用力一甩,水溅的到处都是,微微滚了滚喉咙,嘴角扯出笑意。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有原因,单纯想笑。
...
修好的水管,再没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按道理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可冉宁躺在床上,却比之前还要精神。
应该是外面的光,这窗帘不行,感觉遮光布没有刚买回来时候效果好了,一到晚上总能渗点光进来。
冉宁侧过身,把压在枕头底下的眼罩拿出来,当初买的时候,还觉得肯定用不上,现在看来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小东西,越必不可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箍在头上戴戴好,又拿手摸了摸眼睛四周——
嗯,很好,没有光了,可以睡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躺的安稳的人,一把扯下眼罩——
屁、根本没用。
高三——
那天不上课,冉宁一个人在教室自习,是道数列题。
平常这种题型,她从来都是得心应手,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算来算去...几遍答案都不对。
干脆撕了演草纸,拿着册子在黑板上重解,她是这样的,遇到卡壳的地方就喜欢在黑板上写,总觉得捏着粉笔头会更有手感些...不能是整根粉笔,一定要是短的,越短越好..粉笔头最佳。
刚把已知条件写上去,阖着的教室门倏地就被陆迢推开——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陆迢没穿校服,套了件米白色的运动卫衣,没等冉宁应她,扭头就去摸人书包,冉宁的手机一般不揣身上,都放在书包的夹层里,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啊...没电了...”陆迢低头在书包里翻“带充电器了吗?”
讲台上的人“没。”
“那没办法了,只能你回家再充了。”
说完,把手机塞回书包夹层,陆迢两个大跨步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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