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昌死了。
这是沈时意怎么都没想到的事,警察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人,最后竟然死了。
沈时意却觉得高兴起来,说来也是活该,大概是被哪家追债的弄死了。
闻倦很少在沈时意脸上看见这样扭曲的笑容,他挂断电话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嘴角扯出来这种诡异的笑。
“时意,你怎么了?”闻倦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沈时意把手机撇在桌上,用轻松平常的语气道:“沈世昌死了,被人杀死了。”
像在叙述平常的天气般轻松自然。
闻倦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能说,沈世昌完全是自作自受。
去警局是闻倦送他去的,警察领着沈时意去看沈世昌的尸体。
白布掀开,沈时意再不能镇定——沈世昌的死相太难看了,让人看了很不适。
几乎能算得上开膛破肚,面容几乎被毁,手脚都被人砍断。
“这是他的身份证。”警察把用袋子装着的身份证递给沈时意看,“他的尸体被扔在江里,被晨练的人发现。”
“他……什么时候死的?”沈时意问,感觉喉咙里有什么要翻上来,狼狈地转过过头,被闻倦一把揽在怀里。
“具体死亡时间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警察道,“但法医初步判断他已经死亡了至少三天以上,但抛尸是今天的事。”
沈时意沉默下来,开始想沈世昌还得罪了谁,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后被别人杀了。
警察看他一动不动低着头,以为他是在悲伤父亲的去世,安慰道:“请节哀。”
沈时意抬起头,鄙夷地看沈世昌的尸体一眼,转身跟着另外一个警察去做一些笔录,顺便提供了一些他知道的线索。
闻倦就一直在门外等待,自从知道沈世昌死亡的消息后,他就心不在焉,不太说话,勤勤恳恳给沈时意做司机。
做完笔录回去已经是中午,还是闻倦开车,沈时意大大咧咧坐在后面,今天天气好,他心情也不错。
竟然主动给闻倦找话题。
“说真的,坏事做多了真的会遭报应吧!”他说的感叹句,丝毫没有询问闻倦的意思。
但闻倦捏着方向盘,沉默良久,“嗯”了一声。
沈时意开怀大笑起来,怎么不算报应呢?
以前他求着闻倦对自己好点闻倦都不愿意,现在报应来了闻倦只能求着要他爱自己。
沈世昌这辈子做了太多下流见不得光彩的事,最后死成那样。
后来一路上沈时意都在看手机,沈世昌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很大,他当着笑料全都看了一遍。
回去的时候闻倦没有进屋,直接又驱车去了公司。
别墅里其他人都在忙,沈时意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明憬。
他脸上有伤,抬起眼皮委委屈屈地看着沈时意,探头往沈时意身后看去。
沈时意大大方方地让开一步,把他眼里的失落尽收眼底:“找谁?你的阿倦可不在家。”
明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坐着不动。
沈时意想掠过他上楼,抬脚的时候闻到什么,那股玫瑰花的味道直冲脑门。
他拧紧眉头走下楼,拉开一旁的小抽屉,随手拿了一张阻隔贴出来,扔在明憬身上。
明憬捏在手里,脸上被阻隔贴尖利的尖角划了一道:“什么意思?”
“贴上,你的信息素很难闻。”沈时意道,翘腿坐在他对面。
明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把那张阻隔贴扔在一旁:“我要见阿倦,我有话对他说。”
“他不在家,你去公司找他啊。”沈时意说。
明憬吃瘪,他当然去公司找过闻倦了,别说见闻倦,就是连公司的大门都没踏入。
昨晚他也没避免被闻倦打,明朝生被闻倦打得就要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上去想把闻倦拉开,想着以他们儿时的情谊,闻倦怎么都不会打他。
结果闻倦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按在地上,连带着明朝生一起打。
尤其是用脚去踢他的腺体。
最后是警察来了才避免他腺体高度损坏。
闻倦当时就宣布闻氏停止和明氏一切合作,还向上面举报了明家偷税漏税的事,连夜挖走明氏众多合作商。
明朝生今早在病床上醒来,差点没气得当场再昏过去,抓着明憬的头往墙上撞,让他来闻家找闻倦求求情。
“阿倦在忙,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明憬还在嘴硬,摆出主人的姿态坐着不肯动。
沈时意不加掩饰地嘲笑他:“跟我说吧,跟我说一样,这个家里现在所有人都听我的。”
明憬脸色更难看,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着要倒下去一样,坐在那里的不像是他的肉体,反而像轻飘飘的灵魂。
“我给你三分钟组织语言,再给你五分钟陈述,怎么样?”沈时意看一眼手机。
明憬咬住嘴唇,沈时意又说:“就这一个机会,不把握好我保证你以后连别墅的大门都进不来。”
明憬大脑仿佛宕机了,有许多话是想讲给闻倦听的,甚至他今天在里面穿的情/趣装,试图靠点别的什么打动闻倦。
但是他连闻倦的面都见不到,给闻倦打电话,那边只要听见是他的声音就会挂断。
他明白沈时意说的话不假,闻倦现在在外高高在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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