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采集后,闻倦在获得医生准许后推门进来。
屋里浓郁的月季花香味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
沈时意还坐在那里,看见他进来了就想站起来,还没起身,闻倦就后退一步,从屋里走出去,不带犹豫地合上门。
科室的门“哒”的一声合上,沈时意通过透明玻璃看见外面的闻倦难受地皱眉。
他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闻倦向来是不喜欢他的信息素的。
腺体还隐约有些发痛,沈时意也不敢出去,怕身上的信息素味惹得闻倦讨厌。
他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在医生出去拿了东西回来后问:“医生,你这里有香水吗?”
医生把加急得出来的结果整理好递给外面的闻倦,可能是被闻倦数落了两句,退回来后把门关上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抑制信息素味道的香水给沈时意,他们这个科室经常会有omega和alpha来抽取信息素,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种香水是常备的。
沈时意在窗边站了十几分钟,拿着香水往身上喷了不少才出去。
闻倦拿着检查报告在看,偶尔还拍照给谁发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沈时意问。
闻倦做贼心虚般把检查报告整理好,关闭手机:“没事,是有些我看不懂的地方问了未闻。”
说了还补充一句:“你身体没多大问题,但要多注意补充营养。”
沈时意信任闻倦到极致,也没有想自己再去看一眼检查结果,对闻倦的说法没有任何想法。
“你现在是想回家还是去画室?”闻倦把检查报告拿在手里,“易迟来了,我让他送你。”
沈时意道:“你呢?”
闻倦说:“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沈时意记得不要过多询问闻倦私生活的话,但他今天被闻倦的陪伴冲昏了头,下意识反问:“什么事?”
本来低头回消息的闻倦听见这句话立刻抬起头,眼里已经带了一点不爽,但想起昨晚和徐未闻的谈话,又收敛下去了,语气没有那样疏离和咄咄逼人:
“沈时意,不要多问。”
他这话听着有点无奈,不知道是因为这种话说了太多次了还是因为觉得烦躁,但语气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沈时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用鼻音“嗯”了一声。
他没再多问,从医院出来后被易迟直接送去了画室,给学生上了一节课后,他突然想起钥匙落在医生桌上了,于是又出去打了个出租车回了医院。
坐电梯可以直达刚才的科室,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沈时意看见挂着腺体科拍子的下面,闻倦紧紧拉着病床上一个人的手,和众多医生一起通向另一头的病房。
“阿……”沈时意先是看见的闻倦,还没叫出他的名字就看见躺着的另一个人。
两只紧扣的手给了他莫大的冲击,即使另一只手的主人是病人,沈时意还是嫉妒起来。
就算只是一瞬间,沈时意还是在闻倦脸上看见了焦虑的表情,那种担心忧虑,是他没有在闻倦脸上看见过的。
所以,床上的人是谁呢?
许多猜想钻入脑中,沈时意扶着电梯门走出来,双腿都有些发软。
也许只是朋友——但哪里有朋友会这样十指紧扣。
他靠着墙蹲下,用手捶打着头。
过了几分钟,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尽头的病房走过去,在许多病房面前驻足,最后停在最后一个病房。
门上玻璃后面的小窗帘没有拉上,通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里面站着几个人,有闻倦和徐未闻,还有几个沈时意不认识。
床上躺着的那个沈时意和闻倦在一起这么久,一次也没有见过。
那人生得好看,脸上雪白,照见一点光显得他在白得发亮。金黄色的头发软塌塌地搭在头顶,徐未闻偶尔用手揉揉他头顶。
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病房里其他人都大笑起来,那人也是,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闻倦侧身站着,沈时意分明看见他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那是沈时意轻易奢求不来的,但那人三言两语便得到了。
沈时意不想承认,他嫉妒得发狂。
徐未闻接了个电话,准备出来,一转身就和外面的沈时意对上眼。
他顿时连电话也不接了,用手肘碰了碰给明憬理被子的闻倦,示意他往外看。
闻倦站直身体抬头,沈时意的身影跳入眼里的一瞬间,他甚至没有收到大脑传递的信息,直接抬脚就拉开门出来了。
沈时意被他拉到安全通道里,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逼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时意还没从刚才嫉妒的氛围里抽出身来,被他压在墙上,手指抓着他的衣角,自言自语般问:“那是谁?”
在闻倦还没开始说话时,沈时意便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询问太多你的事,但我终归是你的omega,让我知道他是谁总可以吧?你说,我就信。”
闻倦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来,按压着眉心转过身,一只手插在腰上。
安全通道里很安静,以至于沈时意压抑的抽泣声和闻倦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别哭了。”闻倦转过身,掐住他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一点不温柔地在他脸上胡乱的揉擦。
沈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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