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门打?开?又阖上,绕耳了一晚的音乐被隔绝,她的神志渐次清明。
宋千翎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他好像又变了,没那么严肃正经,但也没舞池里那么放荡浮浪,是介乎之中?的恣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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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她刚刚也差一点着?了这妖精的道,以?为?自己爱上了他。
范琴的电话同预想中?一般于第二天打?来,大概是出于对她工作起码的尊重,还知道挑个休息时间。
“你爸今天上班和人家爸爸聊了两句,对方的意思好像是有点没看上你。”范琴说着?,自觉荒谬和丢人地苦笑了一声,“你说说看,你现在怎么办好。”
还好是打?电话,范琴看不?到她在这头舒心地笑了。
听母亲的语气,对方应该没有说清楚看不?上的原因。陈瑞远这人不?坏,他和周佩韦一样,都知道给?对方留点面子。
久久没等到她的回答,范琴叹了口气:“这样吧,回头我托你爸再问问,或者问你舅舅单位里有没有合适的……”
“妈。”宋千翎忍不?住打?断了她,“我自己找吧。”
这回换那头愣怔了一下。
这摆明了是在推脱,但鉴于过往情况,她闺女自己找的那个又确实不?错,就是最后犯了浑。
“行吧。”范琴只?能妥协,“给?你一年的时间,多出去走动走动,多打?听打?听,别老只?知道待在学校。”
宋千翎没忍住又笑了。
之前让自己别总出去玩的也是他们,她像诱饵四处抛洒,好不?容易把人引进洞穴里,便再也无法?离开?,只?剩下被对方果腹的命运。
电话挂断,宋千翎站在露台上沉默眺望着?。
不?远处的操场上有男生在打?球,校内湖的拱桥上也有女生在手牵着?手散步,是稀松平常的青春模样。
当初在校园里沉闷生长的自己,应该料想不?到十年后的真实光景。
良久,宋千翎转身打?算离开?。
还没走出露台,她已经嗅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走过拐角一看,正和陈维对上了眼。
出于学生对老师的本能畏惧,陈维下意识放低拿烟的手,但见?着?是她后,又笑眯眯地拿起吸了一口:“宋老师,中?午好啊。”
不?怕丢人地说,这段时间,宋千翎一直在躲着?他。
老师躲学生,多讽刺。
可每次看到陈维,她便会?想到那些下流的话语,而对上无赖,她的一切手段都是拳头擂棉花。
宋千翎下意识想板着?脸离开?,但擦肩而过之际,她抬手抓住了陈维的胳膊。
对方一愣,看向她的目光不?是害怕,而是疑惑。
“跟我去教务处。”宋千翎说着?,拽着?他往前走。
陈维没有反抗,嘴角还噙着?一抹讽刺的笑。
他是那里的常客,仗着?九年义务教育,什么都治不?了他。
他低头看了眼宋千翎,心里发笑,这一趟过去,指不?定?挨治的是她。
行政楼六楼,教务处的门被叩响,在正午的无人走廊上格外响亮。
里面没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敲门前从里传来的喧闹声,证明里面是有人的,宋千翎抬手又敲了三下。
“什么事——”教导主任拖着?不?耐烦的长音应道。
宋千翎径直打?开?房门,还没开?口,见?里面还坐着?两人,愣了一下。
教导主任、初二年级主任和初二数学组组长齐聚一堂,围坐在方桌边,手里各握一扇扑克,面前有厚有薄的百元大钞足见?眼下战况。
“宋老师,有什么急事吗?”教导主任赶忙起身,晃动着?肥硕的身躯走上前,试图挡住牌桌。
宋千翎将目光移向他,抓着?陈维的手一用力:“他抽烟被我抓到了,不?是第一次。”
教导主任没急着?开?口,但下意识抽动的嘴角还是显出一丝轻蔑,背后的两位微笑着?抬头看来,一副子看戏的模样。
在学生面前,该装的还是得装。
教导主任迅速板起脸,抬高嗓音面向陈维:“陈维对吧,又是你,屡教不?改啊!作为?学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不?知道吗?!你这个行为?,必须是要接受处分?的,还有,回去写一封一千字的检讨,交给?宋老师。”
有模有样地训完后,教导主任看向宋千翎,试图息事宁人地笑了一下。
宋千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该怎么治,能怎么治,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维吊儿郎当地“嗯”了一声,和教导主任一起看她。
后面两人的目光也聚焦在她面上,她就是那动物园里的猴子,出了一番惹人笑的洋相。
宋千翎还想说什么,教导主任先开?口了:“行了,陈维,你先回去写检讨,明天就交!宋老师,你留一下。”
陈维得令离开?,门轰然关上,屋里的另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年级主任笑得尤为?开?心。
自打?上次宋千翎拒绝了他的安排,日后他隔三岔五便对着?她吹毛求疵,从会?上点名批评,再到剥夺评优,还险些给?她安排上个通报批评,但终究和行政部?的关系不?深,没能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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