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和他分手也是你提的吗?”
宋千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那个风流浪子看上了?新的姑娘,被?裴锦欢抓包后,没有?半点挣扎和解释,直接提了?分手。
后来裴锦欢和她说:“我觉得自己好贱,我居然宁愿自己没有?戳穿他,也不想?和他分手。”
万幸的是,说是这么说,她最终表现得还算洒脱。
而?眼下的她噙着眼泪,气鼓鼓地瞪着王樾:“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和我分手,我不允许。”
王樾没应她,抬头看向宋千翎:“辛苦你了?宋小姐,我帮你打辆车吧。”
宋千翎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她笑着说了?声“不用”,将门关上。
很快,代驾载着二人疾驰而?去。
车声远去,后街静得只?余风声。
稀薄的月光映着零散的几辆车,宋千翎在冷风中静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到包厢,推开门,两人离开时还沉睡着的周佩弦,这会儿正端坐在沙发?上,一双眼里写着不满,直愣愣地瞪着她。
“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嗓子哑得厉害,说出口的话却像个不成熟的少?年。
宋千翎被?他看得有?些内疚:“我这不是回?来接你了?吗。”
说着,她走上前,还没预备着落座,周佩弦忽而?抬手抓住她衣摆。
他一手抓着一侧,攥得紧紧的,而?后低下头,稍显眷恋地抵上她小腹。
隔着薄薄一层衣衫,他的额头异常滚烫,简直在灼烧着她。
宋千翎不敢乱动,站成了?一桩假人,只?有?顶上的脑袋敢低头去看。
昏暗灯光下,他的短发?被?染成茶色,看起来格外柔软顺滑,贴近她的那撮被?顶起,拱成一座脆弱的桥。
宋千翎小心?翼翼抬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他发?顶,得到了?他两声闷哼。
这个男人很奇怪。
有?时候霸道无理,有?时候又脆弱乖顺,教人无所适从。
就像现在,他好像个受惊的小孩,在寻求安慰。
宋千翎不由得发?笑:“怎么了?,是害怕吗?”
周佩弦闷闷地“嗯”了?一声,震动自腹腔上涌,令她的心?脏也麻了?一瞬。
闻声,宋千翎更觉得有?趣:“一个人待在包厢里都害怕,那你当初是怎么独自去留学的?”
周佩弦顿了?一下,一双手松开她衣摆,转而?前伸,环住了?她的腰。
“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心?脏麻得更厉害了?。
宋千翎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望着他顶上的发?旋,旋成一朵花。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算什么关系。
什么样的身份说什么样的话,她只?能保持缄默。
良久,周佩弦松开手,默默躺回?沙发?。
宋千翎在他身边落座,彼此无言。
屋内的音乐一早关闭,只?有?灯球在孤单转动,隔着一层墙板,舞池里的音乐朦胧到仿似幻听,反衬得彼此的呼吸声过分显著——
绵长?而?沉重,像是一声声叹息。
有?一瞬间,宋千翎竟很想?就这么永远陪他坐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去想?,不去问,放空到世界尽头。
但她终归还是理智的,手机上凌晨两点的时间迫使她起身,倒也没忘了?摇一摇沙发?上已然昏昏欲睡的人:“我打算走了?,要一起吗?”
“嗯。”周佩弦哑着嗓子应言起身,颓得仿佛随时又要倒下。
宋千翎下意识抬起手,觉得自己得扶他一下。
撑腋下和揽肩膀都稍显夸张,他到底还是能自主走路的状态,挽手臂又有?种单方?面的亲昵。
但手已经抬起,最终,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她便大步向前,意味很明显——
牵手只?是为了?引领和搀扶他。
周佩弦没有?反抗,吭都没吭一声,起初踉跄了?两步,往后便稳当地被?她牵着走。
他们手牵手,穿过嘈杂的人群,直到迈出大门,呼吸到第一口微凉的新鲜空气,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下意识扭头,对着周佩弦笑了?一下。
他显然已经累到连微笑都吃力,但还是面对着她,认真?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