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周佩弦卡上安全带,“只见了你。”
“那你怎么开了这个?”
周佩弦睨她:“你喜欢跑车?”
宋千翎赶忙摇头。
意料之中的反应,周佩弦笑?笑?:“那不是知道你不喜欢嘛。”
宋千翎摩挲着身前的安全带,没说话了。
她扭头望向窗外?,开始在脑中预演今天的课堂。
有很多时刻,她强迫自己的思维浅一点,再浅一点,不要在不应该的地方想得太深。
不过十分钟,汽车已经驶到了最后一个路口,远远能看到校门口的大片人群。
这个路口的红绿灯很长,周佩弦到底还是没赶那最后几?秒,将车缓缓停在了停止线前。
就算再长,最多三分钟,他们便要分别。
彼此都清楚这一点,而宋千翎的选择,是佯装无事地继续看窗外?风景。
春天的江南景致,确实分外?好看。
只是入了她的眼,却没能入她的心?。
“我今天来接你下班好不好?”周佩弦问。
“不用了。”
对话就结束在这里,四方车流有序通过,红灯终于转绿,周佩弦驶过路口,平稳地将她送到了校门口。
宋千翎解开安全带,侧身去开门,将将迈出一只脚,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短暂的叹息。
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整个人下了车,将车门轻轻带上。
周一的事总是格外?的多,宋千翎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得片刻休息的午休时间,却在迈出办公室时,和迎面走来的年级主任撞了个照面。
宋千翎并?不是很想见到他,而看年级主任的表情,对这一意外?碰面似乎也?很是厌恶。
但彼此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和谐,宋千翎率先开口,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对方亦回?了一声。
她正想就这么离开,身后传来一句:“小宋啊。”
“嗯?”她茫然回?头。
年级主任又端出那官方的笑?脸,脸上一瞬间开出好几?朵褶子花,让他看着像个泥做的花瓶,而非真人。
“关于龙中老师莅临指导这事儿,年级组讨论了一下,觉得你确实年纪尚浅,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难得一次,宋千翎出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甚至这个对方,还是她的领导。
年级主任显然也?很惊讶,瓶里的花一朵朵凋谢下来。
“有劳您通知我了,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说完,宋千翎没等到回?复,便头也?不回?地朝食堂走去。
她越走越轻松,越走越轻松,若不是周围都是学生?,她怕是要蹦跳起来。
这其实并?不是件该开心?的事,得罪了领导,往往意味着往后接连不断的小鞋,她一时的口舌之快,反击得也?没有太爽快。
但她就是想目光短浅地开心?一次。
换做往日的她,就算被人摆了一道,怕是也?会?低眉顺眼地承受下,回?家默默伤心?。
宋千翎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点。
在这种开心?的时刻,她突然好想找个人分享。
取出手机,她却盯着通讯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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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个很有分享欲的人。
这倒不是天性使然,而是潜移默化?培养来的。
年幼的她面对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什么都好奇,每天都有满肚子的话。
彼时身边只有父母,她怀揣着满腔的热情前去分享,又被一盆盆冷水给?浇熄。
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在她蹦跳着在公园说“这朵花好漂亮”时,皱眉说她“太吵了”“女孩子要文静一点”。
所以后来她什么都不说了。
不和父母说了,渐渐地,也?不和周佩韦说了。
现在该找谁说呢。
略显可耻的是,她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人选,居然是周佩弦。
好在理智尚存,最终,她拨给?了裴锦欢。
裴锦欢接得很快,听完她的陈述后,情绪比她还要激动几?分。
“这个以权谋私的老东西,臭不要脸,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
以宋千翎的性格,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听了裴锦欢这一番话,她仿佛自个儿就这么当面骂了年级主任一番,以至于本就愉快的心?情,更雀跃了几?分。
裴锦欢显然还没骂够,又在那头连珠炮似的说了好半天。
宋千翎耐心?听着,起初是开心?的,听到最后,鼻腔竟有些发?酸。
“锦欢……”一开口,她被自己的哽咽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翎?”裴锦欢听着很是着急,“谁又欺负你了吗?”
“没。”宋千翎扫了圈四周,确认没有学生?和同事在附近后,匆匆抹了把眼睛,“我就是想说,有你真好。”
从小到大,宋千翎朋友很少。
她性格内敛,不爱主动交友,倒是有一两个可以体育课组队、下课去卫生?间的朋友,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孤僻,但彼此的交流也?仅浮于表面。
在最开始,她和裴锦欢其实也?是这种表面朋友,毕业后便没了联系。
直到和周佩韦分手后,有一种冲动驱使她,重?新?联系上了裴锦欢。
严格来说,裴锦欢是她第一个自己挑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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