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再成为别人的拖累了！”
童累说完，眼眶红了一大圈，腮帮子鼓囊囊的，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不是，你不是拖累！”喻安晏罕见地手足无措起来，“我……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决定。”
“那你就做自己的决定，不要考虑到我就变得犹犹豫豫的！”
童累撇过眼睛，不去看对方，说话和倒珠子似的噼里啪啦：
“你不会觉得我离你远一点就不能生存了吧，我早就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上学也很顺利，英语老师还问我想不想当课代表，我给她推荐了前桌的女生……”
“累累！”喻安晏打断他越扯越远的话题，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是我说的话有问题，我重新考虑后再联系你……”
不等童累回答，喻安晏逃跑似的转身上车。
童累盯着车尾消失的方向瞧，固执地不肯移开脚步……
他身后的保姆听到了一些，轻叹道：“累累，回家吧？”
保姆搭上他的肩膀，安抚地揉着：“小喻已经走远了，你看不到的，回去吃羊排，怎么样？”
“我没有看他！”童累气鼓鼓，“我在这里等妈妈！”
“……行吧。”
华晴虹下班回家后，很快发现童累的不对劲。
保姆给他的盘子里放了两块羊排，他只勉强啃了一块，饭量和平时比，打了个对折。
能影响童累食欲的事情可不多啊……
“累累，下午过得不开心吗？午觉没有睡着？”
提到“下午”，童累整只崽都蔫了，他的呆毛垂落在发间，像是伤心的小狗塌拉着耳朵：
“妈妈，‘法国’离咱们远吗？”
“嗯，很远，坐飞机去的话，最快也需要10多个小时。”华晴虹联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难道小喻？”
“他好像要去那里……”童累低着头，把啃干净的骨头一条一条排列在盘子里，“呜呜六岁的小孩子可以坐飞机吗？”
“当然可以！”
华晴虹赶紧把快哭出来的童累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你想小喻妈妈就随时带你去，小喻肯定也会经常回来找你的，你们关系那么好，以后也会一直联系！”
想到童累第二天早上还要上学，华晴虹把他哄稳定了，帮他简单洗漱，便看着他睡觉。
等到童累呼吸均匀，用乖巧的睡姿睡着，华晴虹退出他的房间，给Carol打了个电话：
“你们要移居法国吗？”
“嗯，我的爸妈身体越来越不好，想去陪他们，清秋他下一期模特合同也签在法国，至少要去住几年。”
Carol无奈补充道：“Aaron他好像有别的想法，但下午去了趟你家，跟我说他再想想，在他房间里一直不出来……”
“那娃综怎么办？你可是总导演啊！”
“我会留到这一季节目拍完的，等节目的工作都交接结束，大概明年去。不过节目不会断在第一季，我总导演的位置本来就是代替被降职的马导，他会组织之后的节目。”
华晴虹轻叹一声：“原来是这样，累累刚才失落极了……”
“毕竟两个孩子感情那么好。”Carol感慨道，“晴虹，以后记得带累累去法国玩！”
“嗯，会的。”
华晴虹不知道，她离开童累房间后，装睡的崽就睁开了眼睛……
童累磨蹭地坐到书桌旁，以龟速打开台灯，点开手表，发现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的脸瞬间垮下来，盯着桌子上的小闹钟秒针，一点点转动了一圈，然后立马看向手表，仍然无事发生。
童累失望，下巴支在胳膊上，撅起嘴巴想了一会儿，犹豫着发了一条语音：
“你考虑好了吗，可以联系我了不？”
他的眼睛又跟着秒针转过半圈，终于等到了喻安晏打来的电话：
“累累，怎么还没有睡觉？”
“你难道已经睡了？我睡不着！”
“……我也还没睡。”
童累两条腿在桌子下晃来晃去，用手撑着下巴，哼哼着说：
“城宇寰说过，自己不做的事情让别人做，这叫双标！”
“说真的，以后别听城宇寰乱教你……”喻安晏咬着牙强调，很快放缓语气，“明天星期一，快睡吧。”
童累对着手表竖起眉毛，反应过来对面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塌下嘴角：
“都说了我睡不着，你考虑完没有？”
喻安晏沉默几秒：“嗯，我会去法国。”
空气仿佛凝滞，童累张了张嘴，抬起头，对着台灯撒下的光束发呆。
那束光下，无数灰尘旋转着聚集，无规律地飘动，显得光芒很柔和……
童累突然意识到，空气从未凝滞过。
他鼻子有些酸，但奇怪的是，眼角的弧度很柔和，他告诉自己——
没关系，别人离开后叫离别，可那是喻安晏啊！
“累累，你还在听吗？”
“嗯！”童累觉得自己的表情很怪，双手揉了揉脸颊，说话声含糊不清，“我还能给你花消息咩（发消息吗）？”
喻安晏笑了笑：“用儿童手表不能跨国发消息，换成手机可以。”
“手机！”童累从椅子上跳下去，捂着脑袋回忆，“我好像有手机，妈妈给过我！”
可被他扔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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