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支在枕头上,掌心托起脑袋,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娇媚的睡颜。
静看须臾,他?轻手轻脚的欲去倒水喝缓解口干舌燥,可是衣角仍紧紧地攥在她手中。
他?想抽出衣角,一动她就不安的将醒,几次之后,他?认命地躺回去。
单人床就这?么点大?,即使没有挨到对?方,可对?方的存在感?不容忽视,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气?,对?他?来说是甜蜜的折磨。
钟离靖喉结滑动,不敢再看,闭上眼睛默背武功招式。
起先还倒背如流,到第二遍的时候常常卡壳。
他?心中喊遍了天上的各路神仙,喊破喉咙了还是没什么效果。
想翻身背对?她,不小心压到了左臂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保持回平躺的状态,这?样?好歹有枕头垫了点高?度,背上靠肩的伤口不至于压得太疼。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钟离靖无声地苦笑,左手掌心枕着脑袋,右手无力的盖在脸上。
背完内功口诀,轮到背厚厚一本的刀法,接着换了清心咒,轮流反复几遍,他?终于入了眠。
察觉到身旁的人转变了气?息,师琳悄悄睁开眼。
见?他?是真的睡沉了,她安心地松开他?的衣角,转回头,再也?撑不住睡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不过两人各怀心事,只睡了半日就陆续起来练功。
到了晚上,他?们本想告辞,但?外面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翠雯买菜回来说有个摊贩被雷劈死了,在她盛情挽留下,他?们只好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整整三?天两夜。
翠雯和他?们聊得相?当投机,闲谈间说了她为何一人独居,师琳和钟离靖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也?提了一嘴各自?的往事,三?人的友情突飞猛进。
到了晚上,师琳担心钟离靖着凉,还是想办法让他?一起睡床。
等大?风大?雨停歇,黑眼圈越来越重的钟离靖说什么都要走,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
翠雯只好依依不舍的送走他?们,收拾厢房的时候,发现他?们在桌上留了五十两银子,信上说是给她提前准备的嫁妆。
她揣着银子大?哭了一场。
亲生父母为了给哥哥凑钱买屋子狠心卖了她,几面之缘的人却待她这?么好,坎坷的一生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翠雯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他?们落了东西去而复返,欣喜的往外跑,开门?后愣住了。
“那天雨大?,我?们开了你的地窖不知道进水没有……”捕快提着几斤猪肉来问清情况,注意到她眼睛红肿,木讷的语气?顿时变得犀利,“谁欺负你了?市井无赖来闹事?!是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不,不是,”翠雯摇头安抚他?,“是我?想起了伤心事,一时克制不住。”
“哦,那你……节哀?”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她霎时破涕为笑,双目盈盈动人。
捕快平时是闷葫芦,一棍下去都没个响,此时更没话头了,把肉包往她手里塞。
“没让你的粮发霉就好,我?走了。”
好像背后有老虎追赶,他?大?步流星,翠雯都没来得及反应。
两日后,门?再次响了。
翠雯放下针线活,快步出门?,问道:“谁呀?”
“我?。”是捕快的声音。
她疑惑地开门?,尚未看清那人的装束,被塞了满手点心包。
“这?段时日附近不太平,这?几条街只你一户女子独居,我?是来提醒你自?个凡事留个心眼的,万不可轻易给人开门?。”
捕快交代完就闷声离去。
隔日,乃至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带着礼物登门?,他?话不多,也?不肯进屋,每次都叮嘱这?叮嘱那就走。
翠雯经常走神,越来越期待他?的到来。
某日,她抱着他?送的几个梨子,抖着声音叫住那人。
“我?……以前栖身青楼,并非良家女子,我?赎身那日,发过誓终身不嫁。”
捕快早就摸清她的底细,没有半点迟疑,直直回视:“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这?就够了。”
她纳闷了,每次见?面说不到两句话,他?什么时候知道?打哪知道?
翠雯不笨,很快就恍然大?悟,原来初见?那天根本没有瞒过他?!
她怕隔墙有耳连累他?,模模糊糊地问:“你那天为什么……”没有拆穿呢?
捕快目光沉沉,坚定地道:“我?心中有秤,自?能明辨是非。”
缉拿银面侠是公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出于心中认为对?的判断。
翠雯感?动不已,又哭又笑。
“你别哭!”捕快情急的上前几步,实在不会安慰人,只好转移话题,“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成家。”
他?摸上右脸狰狞的刀疤,这?是数年前捉拿采花大?盗的时候伤到的,那之后说亲都不太顺利,后来公事繁忙,也?就歇了这?心。
翠雯拭去眼泪,小声说:“我?正要做饭呢,你要一起吃吗?”
捕快两眼放光,可沉默片刻,出言婉拒:“我?还有公务,得走了。”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她没有意外。
捕快没走几步,又大?步跑回来,扔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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