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了,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方便的办法,直接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师琳长叹一声:“罢了,说来话长,日后再议,我睡了。”
“是我的错,不该这么晚了还招惹你,师琳姑娘别与我言语了,快歇吧。”他懊恼的说。
她当真不再回话,站了这么点时间,四肢乏力,快要到极限了,沿路扶着器具回到床边。
躺回床上,师琳在寂静中听到夜风拂过院子里的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她移目到半开的窗口,见到零星黄叶在清冷的月辉中随风飘落。
这就是映入他眼里的景象吧。
他看到的是偌大的院子和广袤无垠的夜空,而她只能躺在床上窥得区区一角。
等解了毒,她要站在他身边,他目之所及,便是她眼中光景。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没多久就合上了双目,没有失眠,亦无梦魇。
听见里头变得绵长的呼吸,男人敛去眉目和唇边的笑意,快速卸去发冠,改用黑色发带束紧墨发,而后脱去罩在外面做掩饰的白袍,露出利落的玄色劲装。
他左手取出怀里的面具戴上,遮住了冷峻的面容,右手飞快打圈卷起白袍,随手向隔壁院落高抛,袍子投入茂密的树冠里,精准卡入某个枝桠交叉的缝隙。
恰逢夜风卷土重来,片片枯叶飘落至已空无一人的庭院。
掉马进行时19
次日清晨。
师琳早早起来准备好一切事宜。
确认玄洺有空之后,她把一封信和一个小木盒交给他,委托他马上送到悦来客栈的玄字号房,到了那儿敲门三声便能推门进去,把信封放在桌上即可。
随后,她把一沓票据塞进他手心里,告诉他放完信后就赶去东市的泰丰钱庄,把银票交给该店掌柜,全数转到一个叫屠虎的人名下。
嘱咐完这些,师琳对着疑惑的玄洺一脸郑重:“我这朋友脾气古怪,不喜见生人,你做这些的时候务必戴个帷帽,我知道这样会很麻烦你,但她或许能救我一命。”
玄洺一听此事性命攸关,立刻言之凿凿的保证:“师琳姑娘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他接了信就赶忙离去,师琳望着他匆匆的背影,心中涌起了希望。
那木盒里是灼心散的分装瓶,信是给隐门的委托函,放信和转账是联络隐门的方法之一,让玄洺遮住面容是防止钟离庄受牵连。
事关皇裔,放眼天下,也就只有认钱不认人的隐门敢接这个任务。
启王府固若金汤,而且她在信中限定了两日左右的期限,一般杀手根本无法完成。舒樱已经被派去执行刺杀银面侠的任务,她指定九儿为特定人选。
九儿心智仅有十岁,不过业务能力和舒樱差不多,除了价格贵没有别的毛病,她的积蓄由此花了十之七八。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在一封信里临摹了好几个人的笔迹,担心信件发生意外,文字还打乱了排序,跟藏头诗差不多,是委托信中常见的排列方式,一般人就算拆了信,乍一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但这样还不够。
师琳坐回书案前,奋笔疾书,用隐门的文字写信给门中唯一一个知道她现状的人。
她想让身在隐门的舒樱留意这件事的进度,倘若她的委托出了什么纰漏,万一九儿不能如她所愿接下这个任务,她就请求舒樱帮忙,暂时搁下银面侠的任务,想办法在门主那里接下她这单。
比起杀人,这个任务的难度低了一级,以舒樱的本领,全身而退并不难,况且她有女主光环,不会有性命之忧。
写好信,师琳掏出贴身匕首,锋利的刃面先是在手帕上割出布条,随后在自己左食指上划了条小口子,把血珠往布条上抹。
她跟彩繁要了一只常往西飞的信鸽,把信塞进信桶里,再系上布条,放飞信鸽。
白隼小拾认得她血液的味道,只要鸽子如常飞向西,小拾会截下鸽子带回去给舒樱。原著里,容王就是用了这个办法主动联系舒樱,从而开始跟她飞书传情,现在被她借用来求救。
做完这些琐事,师琳头晕眼花,气喘如牛,随时都可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她连忙摸回床边,伏在松软的锦被上休息。
心脏在抽痛,一阵疼过一阵,呼吸之间尤为剧烈。
身体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她心中却感到无比畅快,虽说还不知晓结果是好是坏,但为了自救她已经竭尽所能,好歹觅得一线生机。
接下来只需静候消息了,她心神松懈,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师琳再次醒来的时候,窗户外残阳如血,即将日落西山。
彩繁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很快就发现她醒了,惊喜地道:“师琳姑娘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整整大半日,夫人和佘大夫可担心您了!要不是少主早早出去采买药材,肯定会和他们一起守着您几个时辰呢!”
师琳被她扶起来,软绵绵地靠着床头,虚弱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对了,玄洺回来了吗?”
彩繁在热水盆里浸毛巾,边挤干水份,边回答:“午时就回来了,听说您未醒,就跑去找少主了,说是也要尽一份力寻药。”
她泡的药澡所需药材量大,辛晴和佘三刀还会根据药效对药方稍作改良,因此每天用到的药材都不一样,钟离靖日日亲手去采办。
师琳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擦脸,一方面心喜他事必躬亲的关照,一方面担忧他是否会过于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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