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74章 文皇帝(第3/3页)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长孙无忌一怔,虽然他早改口称陛下,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稚奴在他面前自称为‘

    朕’。

    李治未察觉舅舅的怔愣,只是自顾自道:“朝臣只需知道濮王病重,不能来长安就是。”

    长孙无忌还是觉得不妥,但见稚奴第一次这样坚持,也就没有再劝。

    只是跟褚遂良念叨了一声:“从前未见陛下如此执拗,唉,到底是年轻任性了些。”

    褚遂良倒是很现实,说道:“圣人此言也有理,那濮王自恃先帝嫡子,从来有‘高远’之志。如今圣人又是弟而非兄,此时他来了长安,若是做出些拿大不敬之事,圣人呢处置他不好看,不处置就显得软弱了,还是不来的干净。”

    长孙无忌这才罢了。

    于是李泰就‘病了’。

    来京吊丧的诸王说起也只道濮王体胖虚弱,此番伤痛至病。

    还有些看不惯濮王从前骄横的宗亲私下不免议论:生父过世,哪怕是爬也得爬了来,怎么能托病不来呢。

    没见灵前的太子,已经消瘦至这般模样,还是坚持每日举哀守孝吗?

    倒是远在莱州,被迫病了的李泰得知此信险些没气死。

    他立刻写了亲笔信托长史官一路送到长安。

    “父皇驾崩,竟不许我亲去奔丧,岂不是陷我于不孝?雉奴!你为弟,如何能如此催逼乃至构陷兄长?你如此行事,难道是父皇一去,就要逼我去死吗?”如此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语气激烈。

    李治淡漠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蓝笔——先帝过世不足年,不得用朱笔,用的是一种雅致的蓝色。

    他随手在‘为弟,如何能催逼甚至构陷兄长’这句话上,圈了个圈。

    悠然批了五个字:原来你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当年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如今你作为臣子,竟然上奏疏质疑皇帝,又是何等罪名?

    李治想起当年夹在两位兄长之间门的日子,想起李泰总想抓住他收为己用的日子——

    他过了多久来着?已经记不太清了。

    李治将李泰的信搁到一旁去。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旧时人旧时事了。

    **

    八月丙子,百僚为大行皇帝上谥曰文皇帝。

    庙号太宗。

    庚寅,葬昭陵。[4]

    谥法曰:经天纬地曰文。

    太宗当配此谥!

    姜沃在群臣之中,一并送太宗文皇帝前往昭陵。

    道途中哭声不绝,万民同悲。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