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喂一碗补药,她的身体也在细心照料下?,逐渐好转。
日?子很平静,仿佛二人?会一直长久下?去。
她问过何时?能离开这,涂山尧告诉她不必着急,很快紫云宗的人?会找到这来。
他还说,江冷星会来接她。
她不知外界发生何事,但只?记得那句,江冷星会来找她的话。
于是,她每日?望向窗外,看?着那棵木槿树,期待树枝颤动,然后下?一瞬,就会有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她身前。
兴许是上天听到她的祈愿,盼望了七日?,忽地寒风一扫,她真的等来了江冷星。
在看?见他那一瞬时?,恍如隔世。
他一袭雪衣,衣不染尘,墨发竖起?,分毫不乱,一柄玉剑恣意傲气,就如鸣翠山初遇一样。
仍旧是遗世独立的玉剑修士江冷星。
他灵巧从剑上跃下?,朝她伸手,声音遥远如过了一季:“我来接你了。”
132剑碎
田桃一怔, 再三确认没眼花,才赶紧奔向门外,距离一丈远时刹住车, 慢步走?近。
“你怎么来了?”
她心脏跳得厉害,内心惊讶难以言表,差点被院里的藤蔓绊倒。
云起?小筑绿海翻涌, 山花烂漫,少年拿着剑站在树下,浅红色木槿花铺满草地。
在一派祥和中,他微微偏头看来。
“难不成你想一直住在这。”
院里灵植碎光融进眼中,他双眸清澈如镜, 从里面几乎可以看见她的倒影。
语气不算太好?, 也不算太坏, 和以往一样, 声音些微冷淡,但十分正常。
田桃:“不不不……”
她愣在原地,敲了敲脑袋, 让自己更清醒点。
这相见场景太过平淡。
明?明?七八日前, 两人共同?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差点早逝,万幸死里逃生。
如今再见,就算不来个热泪盈眶的拥抱, 至少握个手, 说点交心的话吧。
但事实上, 江冷星远比她想象中淡定, 只隔了短短几日,当时的生死与共仿佛不存在一样。
他一身干干净净, 找不出一丝狼狈痕迹,搞得她一腔热血,无处发?挥。
可那?日之事太深刻,一闭眼就是两人被人群包围,孤立无援,鲜血直流的悲景,值得载入日记中的那?种。
她不禁偷偷怀疑,难道自己被药毒成痴呆了?
正当她兀自沉思时,头顶飘来一阵凉意:“走?吧。”
江冷星寡言少语,举止冷静,似在刻意模糊那?日之事。
不过,擅闯紫云宗、背叛师门的确算不上一件光鲜的事,不提也罢。
既然他让往事随风,田桃也不多?戏,生生憋下泪水,平复好?心情。
但她笑不出来,分明?是局中人,却一直被推远,还蛮不喜欢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
她磨磨蹭蹭半天不动,双脚黏在地上一样,江冷星拽过她的手臂:“先离开这。”
长指圈住她的手腕,寒意隔着衣袖随之侵入,田桃盯着他胸口看了一会,又绕到身后,去检查他的脊背。
宗服大片大片的雪白,一星半点血迹都没有,像海面一样平静。
她食指戳了戳:“你的伤还好?吧?”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衣料,少年往后躲了躲,轻描淡写道:“已无大碍。”
“哦。”
田桃若有所思点着头,倏地转过身去扒他的领口:“我?瞅瞅。”
“不可越礼。”
江冷星立即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她马上举起?另一只手,想去挑开他衣领时,但被引玉剑的剑柄敲了一下,吓得她缩回手。
这敲打的力度,和刚认识那?会一模一样,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怎么还是和原来一样小气。”
江冷星并不否认她的话,撇过头,望向湛蓝的天幕:“先出去再说。”
田桃揉着发?红的手背,默声往前走?。
这会涂山尧不在竹屋中,此时离开可避免节外生枝,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走?就走?吧。
只是,涂山尧不见踪影,紫云宗的人也未出现,现在就他两大摇大摆到处走?,感觉一切来得太容易。
踏出院门之际,她忽地停下脚步:“我?们能去哪?”
“天高海阔,随你所愿。”
田桃:“可魔芽还在我?身上。”
就算不去提起?,可横在两人之间?的天堑,从始至终都存在。
好?比一把双刃剑,总会有人受伤。
她越想越不对劲,疑问频繁冒出:“这七日你待在哪?”
江冷星:“紫云宗。”
“你被仙尊关在山中?”
“嗯。”
理智回笼,田桃一猜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他犯下大错,怎么可能好?端端住在山上。
她踮脚望向四周:“你今日是偷跑下山么,紫云宗弟子人在何处?”
“他们随后就到。”
……所以随后就来捉他两嘛。
田桃突然就不淡定了。
还不如一直待在云起?小筑,起?码短暂时间?内魔芽不会发?作,能过一段安生日子。
“私自下山是大忌,你怎么又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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