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一丝力气,手指动了动,挣扎着想要站起。
他喉间溢出的二字,蕴含着极尽克制的疼痛:“失礼。”
田桃撑起他宽阔的肩膀,加了把劲:“小事。”
他能?赶紧起身就行?,再压着她,就是真的失礼了。
在草丛中摸索了几?下,江冷星碰到了引玉剑,随后握着剑柄,将长剑撑在地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手背的肤色几?乎和冷玉般白皙,长指和剑身相?贴处,慢慢凝结出一层冰霜。
体内的血液宛如?停止了循环,凝固成了冰渣子,锋利的棱角无时无刻不在割着血肉之躯。
此种状态,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额前?的发丝凌乱垂落,四周景物?灰蒙蒙一片,几?乎连轮廓的边缘都看?不太清。
少年?像被风吹弯的竹子,仿佛随时会再次摔倒一样。
在他身体晃了一下时,田桃跑上前?,犹豫一会,接着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回?去吧。”
身体几?乎冷到失去知觉,在女孩十指贴上来一瞬,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融化了他冰冻的血液。
这是第一次,江冷星没有拒绝旁人的接触,沉默着点了点头。
暗紫色的夜雾从头顶飘过,奇美瑰丽,依稀照亮前?行?的路。
幸亏二人距离石洞并不远,约一刻钟后,回?到了栖身之处。
短短的一段路程,耗尽了江冷星最后一丝体力,落在身上的十指收回?刹那,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随后他滑落在地,背靠着墙闭上了双眼?。
引玉剑和它的主人一样,歪七倒八地横在一旁。
田桃摸黑跨过剑,蹲到了少年?身边:“师兄,需要帮忙吗?”
队友一场,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江冷星气若游丝:“不用。”
寒毒而已,从前?此事就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伤不了性?命,待到天明时分自会缓解。
话毕,他又添了一句:“离……离我远点。”
田桃没有听他的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寒冰似的身体:“师兄,你的例假怎么提前?了?”
她的神情淹没在黑夜中,嗓音清脆,语气充满了疑惑。
江冷星差点痛昏过去,倏地恢复一丝清明:“什么是例……假?”
“例假,亦可?称之为月事。”
“……”
听到这两个字,江冷星心里郁结,吸入一口凉气,轻轻咳了几?声。
他乃男儿身,自然不会有这种情况。
另外,她是只桃妖,却也是个女子,怎能?和男子议论此事,她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江冷星浑身冰凉,被她这一席话惊得内心深处冒出了热意。
语气略带警告:“不可?胡说。”
“哪有胡说,”田桃上前?两步,挨着他坐下,“师兄寒毒月月发作,期间身体疼痛难忍,不可?接触寒冷之物?,岂不是和女子月事一般无二。”
“闭嘴。”
江冷星忍无可?忍,冰冷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去捡地上的剑。
让她别胡说,反而越说越来劲。
偏偏这番话被他听进去了。
毕竟小桃妖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
每月按时发作,不可?沾冰水,身体会异常不适,皆和他自身寒毒契合。
但?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能?和女子月事联系在一起……
她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这一刻起,江冷星已经无法直视身上的寒毒了。
奈何他一丝力气使不出,根本没有办法捡起引玉剑,口中之言丝毫震慑力也不存在。
田桃在黑暗中歪了歪头:“师兄,你的月事不规律诶。”
结合第一次撞见他寒毒发作时间来看?,此月发作,应当在七日之后。
此种隐秘之事小桃妖竟能?风轻云淡脱口而出,世间恐怕没有比她更无法无天之人了。
江冷星感觉自己要被气吐血,胸膛剧烈起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警告她之上。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
可?话未说完,女孩突然凑近他耳边,温柔地笑了笑:“记得多喝红糖水哦。”
“……”
他差点气昏过去。
原本就说不过她,此时拖着一具虚弱的身体,连施禁声术的力气也没有了。
算了,明早再找她算账。
江冷星假装没听见她的话,瞌上双眸,任由寒气将他吞噬。
窄小的石洞中,少年?喘息未停,一声又一声,十分克制,但?偶尔仍有几?丝呻|吟从喉间溢出。
“肩膀借你一下。”
黑暗中,田桃手肘撞了撞他。
江冷星嗓音森冷,格外冷漠疏离:“离我远点。”
他的语气太冲了,田桃瞬间失去了攀谈的兴趣:“行?吧。”
一阵热闹的交谈之后,空气犹如?被冰封住,陷入了冷寂。
寒森森的冷流挥之不去,覆盖在洞中的每一个角落,石壁表面蒙上了一层薄霜。
石地上有没用完的干柴,田桃手一伸就能?摸到,随后一根根架起,准备生火。
上次学的指诀她仍记得,此刻正?好看?看?效果。
手指翻转,对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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