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自己幻想过爱情,那么李晚星想,大概就是此刻的模样。
甚至此刻的一切,比幻想的还要更加令人动容。
她感觉到胸口汹涌的浪潮将她淹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包裹着她,比以往的十八年来都要强烈。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去游乐园,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喜悦,舞动的音乐声在欢笑里悠悠晃荡。也想起第一次去看喜欢的歌手演唱会,坐在第一排与所有人一起大声合唱,令人心潮澎湃。
而如今,在这小小的、昏暗的、算不上豪华的屋子里,只剩下荧幕的光亮着,如同回到两人初见时的影厅一般。此时此刻,只有她们两人。
她和她。
比所有的一切都要来得特别。
李晚星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香气,像是迷迭香一般惑人,夹在着初秋晚风的一丝凉意。
她尝到了自己的泪水,是充满喜悦的甜美,轻盈地落下来,砸在对方围在腰际的手背上。
乔疏雨的头伏在李晚星的肩窝里,微微侧过去,轻吻对方的耳廓,话语带着笑意:“看来偶尔做些傻事,的确能讨人欢欣。”
李晚星只觉得身上像是触电一般颤了颤,从思绪震荡中回过神来,连忙抬手去擦拭眼角的泪,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一点都不傻。”
乔疏雨唇角微扬,松开了搂着李晚星腰间的手,改为执起对方的右手,将人拉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指了指身前的礼盒:“拆礼物了。”
李晚星咬着唇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看乔疏雨,想着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是傻极了。然而她也顾不得这些,激动地拿过了礼盒打了开来。
盒子里放着的是已经装裱好的画,比画面来得还要有冲击力一些,画框是接近于黑色的深蓝,如同广袤的夜空一般。两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在画中的雨夜,仿佛跃至眼前一般。
李晚星小心翼翼地将画拿起来,指尖忽然微微一痛,她倏地睁大了眼睛,将画翻转过来。
画框的背面被全部涂了黑,一朵鲜红的玫瑰被钉在上面,如果仔细辨认的话,可以看出位置正是在雨中接吻的两个女子背后。方才刺到李晚星的,正是根茎上的花刺。
玫瑰如血一般的颜色在黑色背景里依旧鲜活,昭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深意。
“痛吗?”耳边传来乔疏雨低声的问话,李晚星终于忍不住偏头去看对方。她的漆黑瞳孔里倒映出对方的模样,专注极了。
她的唇动了动,听到自己出口的声音因为方才的哽咽略有些哑:“不痛。”
乔疏雨垂下眸去,视线落在那朵玫瑰上面:“大家总是喜欢把爱情和玫瑰联系在一起,因为它虽然美丽,却难免有刺。”她说着,又抬起眼,认真地望向李晚星,“就像爱情一样。”
李晚星更紧地握住了画框,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什么都不懂。她感觉到自己如同受到了一股冲击,那劲头太过迅猛,以至于整个世界都像是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恍惚。
她望着乔疏雨伸出手来,拉起了她的手,看了眼她受伤的食指,低下头去来,将她的手指放进了唇间。
微凉的湿润感自指尖传来,李晚星的指尖微微颤了颤,连同整个人都像是过电一样战栗了下。她一点点睁大了眼,眼底神色羞涩而慌乱,想要将手从对方嘴里抽出来,然而半个身体都是麻的,根本无法挣脱。
就像她此刻没办法从对方的目光里挣脱一般。
乔疏雨的目光,如同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罩了住。那上面沾满了麻痹的液体,只是触及到,就会立刻失去自己的领地,成为对方的俘虏。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像是要将胸腔都撞破。她感觉到气氛一点点变得暧昧,然后被对方抛过来的火星轻易点燃。
自己就在这场火里燃烧殆尽。
乔疏雨终于将她的手指自唇间移了开,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然后倾过身来。
吻她。
对方的唇上还沾了一丝淡淡的血气,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明明平时神情举止都是沉静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荡,然而却带着难以言说的诱惑。
李晚星感觉自己甚至快要晕过去了。
窒息感攫取着她,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然而却依旧四肢僵硬到不知所措。她感觉到手里的画被对方拿了走,搁置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吧嗒声。然后,乔疏雨更近地贴过来,将她整个人一点点压在沙发上。
这沙发与普通的沙发不太一样,大约一米八长,坐深也要宽敞许多。李晚星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竟然蹦出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两个人也是在影厅,大荧幕上还在播放着无声的电影。乔疏雨在暗处与她接吻,以亲密的姿态。那个时候,她们还没在一起,自己也只是刚窥见自己那一丝泄露出来的爱恋心绪。
而此刻,梦境成了真。
李晚星感觉自己在对方的吻里化成了一滩水,又被火拱得沸腾起来,再往外噗噗噗冒着气泡。经历过爱情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敏感。她几乎是不可控地绷紧了腿,睫毛颤得厉害,默认地允许乔疏雨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光滑又滚谈的肌肤被一寸寸抚过,鼻间的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她再一次坠入斑斓梦境。
对方很轻,即便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太过负担。沙发稍稍陷下去,并不算质量特别好,在晃荡中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像是在抗议两个人对它的迫害。
李晚星扬起头,急促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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