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 不够用啊。”
路加盘腿坐于沙发,面对见底的皮箱一脸正色。
在他对面,伊尔与二十五名侍者正襟危坐,不敢说话。
“我明明已经很省钱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路加说着抓来空提箱, 提高音量。
“喂!到底问题在哪里?呢!?”
“钱都去哪了啊!”
“我前天吃饱了, 昨天也肚子满满的了,怎么?今天只有一顿饭啊!”
他高声质问, 边愤愤拍打茶几,表情因饥饿和不满而逐渐狰狞。
配合他的动?作, 金毛犬跃上沙发,龇牙低吠开始恐吓。
眼?看一张快崩裂的石英桌即将列入开销单, 舜辉名义上的老板伊尔终于忍不住站起,成为其他沉默者眼?中的勇士。
“路加, 你难道忘了, 我们光是要给你的狗买能源, 就去掉一半费用了。还?有之前欠下的利息, 又用掉剩下的三分之二, 最后······”
经过激烈挣扎, 伊尔声音颤抖地说出了事实?。
“最后剩下的钱,不是放在你这?, 然后你去买食物了吗?”
将委婉翻译成直白的用语, 这?笔钱是其实?是给路加·金自己花完的。
明明有理?有据, 可以谴责, 但在座无一人敢言。
因为舜辉里?谁都知道, 别人饿肚子是有气无力没精神,但他们的路加是越饿越易怒, 越饿越想毁天灭地。
此刻一经提醒,路加总算摘去了魔鬼面具,恍然大悟道。
“啊!我说我口袋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零花钱,原来是那次的勒索费啊!我去买牛肉了,超豪华版农场饲养牛。配饭好好吃。”
伊尔开始深深呼吸,“为什么?······你会觉得那钱是你零花钱?”
路加反驳得更是激动?。
“因为在我口袋啊!我跟你说,口袋里?的东西啊,不是自己忘记的零钱账单,就是在外面鬼混回来时被塞的名片,留着亲亲口红印的那种?。如果不及时处理?掉,是要被老婆扔平底锅菜刀追三条街打的!你这?个青屁股的小?孩懂什么??”
“所以你就把钱全都‘处理?’掉了吗?!”
忍无可忍之下,伊尔大步上前。
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拳紧握,仿佛要将乱花钱的‘败家孩子’胖揍一顿。
但在一干人的注视下,他的拳头锤向?了石英桌。
“唉······就这?一次,可算我求你了,路加·金。现在尼赫尔城内因为一些事,各种?关系都紧张起来。有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盯上这?里?了。”
伊尔面露沉重之色,转头看着米洛尔等人示意,“其实?说实?话,我对你很放心。但万一出了事,我跟米洛尔他们能否自保都成问题。如果没提前备好后路,恐怕只会重蹈覆辙。”
路加往后一靠,从盘腿坐正瘫成了咸鱼躺,眉头皱得能挤出褶来。
因为这?样,伊尔说说完就后悔了,干站着不知所措。
一片窒息的安静中,金毛犬悠悠开口,直言道。
“他的意思是,他要为带大家离开尼赫尔着手筹备了,因此大量的金钱是必不可少的。路加。”
伊尔侧身?别开视线,不知是否该看对方的脸。吧台旁,米洛尔早已按捺不住站起,焦急示意他将话题带过去。
但他却依然选择沉默。
很久之前,他曾有过离开尼赫尔,离开舜辉的想法。但那时的路加还?不像现在这?样,能稍微‘正常’点的跟他们说人话交流。
而只要察觉到一丁点他要带所有人,包括路加·金自己离开的迹象。这?家伙就像是失去理?智的凶兽,狂吠着撕咬上来。
所以,一开始的他们只是没能力别处谋生,后来则是因为路加·金选择一直留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
路加的反应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静。
他摸着鼻子从沙发上跳起,懒散走?向?门口,嘴里?叮嘱着。
“小?米,你们出发前记得清点行李哦,尤其是短裤别忘带了。路上没有换洗的可难受了。还?有牙刷,别的没有可以,但是千万要记得刷牙。”
“喂,你——”
伊尔担忧困惑的询问却被他打断。
“行了,想走?就走?呗,既然这?边实?在呆不下去了,跑到更好的地方才对。自然规律嘛。”说到这?路加停顿片刻,在门边扬手一挥,示意再见,“反正结了婚的儿女都是这?样的,都要丢下臭烘烘傻乎乎,自己屎拉□□都不知道的老人自己快活。等听到别人传来老头去世的消息了,才回来哭天喊地说自己不孝,哼。”
伊尔:“······不,请别把事情说得那么?沉重,而且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啊!”
路加却像是没听见,回头一瞪,仍旧哀怨至极,“你们就知道觊觎我的遗产,给我等着!”
丢下这?话的人扭头就跑,表情活像要归来索命的怨鬼。
伊尔拼命追上,但门外已找不到任何?人影。
他无奈一叹,转身?回去。
话说那穷得叮当响也不知留底的人,哪会有‘遗产’。
这?么?想着,郁闷的他刚踏入酒厅正门,就发现米洛尔他们围着茶几。
金毛犬蹲坐桌上,身?边赫然是两打通行的‘蓝货币’。
数额没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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