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穿过窗棂, 刚好照在角落损坏的小笼上,一室静谧无声?,百鸟屏风后袅袅升起的白烟来自燃烧安神熏香的九莲香炉。
巫景曜靠坐在床头手执书册。他正读入迷,听得枕边传来窸窣响动便?放下手。
雏鸟陆柳鎏咂着嘴, 他用?羽翅撑了一把后跳起站在软绵绵的棉絮中央。脑袋昏沉的他目光呆滞, 豆子眼盯着木盒边缘的毛刺放空思绪。
见?他不作声?, 巫景曜担忧的附身凑近。
“醒了?伤还痛吗?”
三天里两天半都在沉睡,每次醒来都能看到巫景曜的大脸, 陆柳鎏承受不住这刺激。他下意识的进行攻击,拿出?同族啄木鸟的秘技——反复啄你鼻头。
“嘶——”
毫无防备的巫景曜被尖尖鸟喙戳中鼻头, 即便?没有实际上的疼痛受伤,那阵酸爽也足以他倒吸凉气呲牙皱眉。
而这张大脸退开后陆柳鎏终于感?受不到压迫。不满足于待在盒中, 他跳到被褥上蹭爪子。
数天前?的深夜里巫景曜突发疾病,生命数值骤降, 而他铭记前?一世界的教训, 见?迟迟没有人?来便?咬咬牙选择自己上。任务对象死亡的话他也会提前?‘死亡’一次。那样?的精神折磨他承受得住, 可非受虐狂的他绝不想?多多品尝。
他不是受虐狂, 但巫景曜绝对是吧。
旧伤堆积成这样?还不准外人?随时看护, 一不留神就嗝屁了, 那他们俩还做什么任务?!
一起反复来回花样?死去吧。
扭头蓄力正想?臭骂人?一顿,陆柳鎏却收到系统的主动提示, 他的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点九。于是狂风暴雨瞬间阳光灿烂, 他往前?蹦跶, 蹲在巫景曜的书上挺胸抬头。
“哎呀呀~阁主大人?好久不见?哒, 您还是那么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陆柳鎏夸人?专用?形容词没报完, 巫景曜先捂着发红的鼻子笑了。
“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气,那我放心了。文星这几天一直想?来看你都被我挡下。等你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再让他见?面吧。”
哦,那可爱的小徒弟啊。陆柳鎏啄啄羽翅,颇有成就感?。
巫文星这小鬼头确实是聪明机灵,且好奇心不是一般的旺盛,对星魂阁外的江湖极其?向往。可归根结底,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样?的人?。
床榻上,巫景曜直起身朝上方打了个手势。屋中各处没有变化,唯有飘散空中的青烟一瞬偏移方向。陆柳鎏虽没武人?耳听八方的功底,可有自己的动物优势。刚才?眨眼的时间里,他感?知到至少三人?离开这间房。从隐藏气息的方式和身法来看,那应是星魂阁中的影卫。
“那么接下来·······”
巫景曜目光重回到陆柳鎏身上。
“你还记得关于你自己的身世来历么。”
与一只鸟用?如此庄重严肃的神态交谈着实荒诞,但这并非巫景曜将影卫派遣到院外的真正原因。他必须保证接下来的谈话,只有他和雏鸟知道。
“我吗?”陆柳鎏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一直待在笼子里,然后被你那猪头弟弟带来了呀。”
“可还记得父母家人?,或是······任何事?。我并无恶意,仅是为了你的安危。”
巫景曜的态度很不同寻常。这叫陆柳鎏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认真起来。他只知道自己是货真价实的‘九星玄踏雕’,也从虞烨霖口中听到某些相关的传闻。此外一无所知。
“怎么,我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巫景曜捧起雏鸟,刻意使自己能与对方视线平齐,让陆柳鎏能看清他表情眼神的所有变化。而他说?道。
“你的血,也许不止是血,拥有难以想?象的奇效。”
当时他只是意外饮下一小口,这些天日日调养搭配运转内力,体?内各处经?脉竟重回往昔活力。子、午、酉时内力不再紊乱,单剩下双腿会偶尔隐隐作痛,但这是受损的筋骨在自我愈合,不消几日他定能再次行走如常。
对于急需恢复的他是如同天降馅饼的喜事?,可对初生的九星玄踏雕而言,却是致命的危险。
刀光剑影的江湖上多少人?都盼着此等神物出?现。届时,一日内提升功力,突破多年瓶颈,乃至挽救走火入魔、武功全废之人?都将不再是天方夜谭。正如星魂阁因有秘法灵药才?会一直被多方势力觊觎。
“嘎啊?!——”陆柳鎏一颤,猛地缩起脖子,“那你要把我炖了吃,还是要把我锁着当永久药材?”
他可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味灵药,怪不得这江湖上都灭绝了。怕不是早被那些个开山大师抓光吃光,成就武林绝学吧。
巫景曜眼眸含笑,用?手指为雏鸟顺了顺毛安抚道,“不会。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今后我会养着你。这个秘密我不会让除我们外的人?知道。”
余光瞥向砸坏掉的鸟笼,他又补充道,“前?提是你得乖乖的,别?到处乱跑,又不知分寸的叫唤。”
陆柳鎏对这哄骗小孩的口吻不知作何感?想?,他沉默着踩实对方的手掌,爪子上的小勾挠得巫景曜掌心与心间都痒痒的。左思右想?,他能顺利留在巫景曜身边是好。拥有灵药属性的这具身体?对巫景曜百利而无一害,至少间接避免星魂阁未来群龙无首,惨遭横祸。
“好吧,”陆柳鎏答应了,“但我先说?哦,你要拿我做药的话,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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