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竟然是完全相信了岑归澜所说的话。
她的样子十分配合,但很快,负责审问庄秋梦的锦衣卫还是遇到了难题。
“大人,”那锦衣卫手里还有用?来记录口供的纸笔,整个?人却是有些?欲哭无?泪的尴尬,“我按照您的吩咐询问庄秋梦,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
明虞、岑归澜:“?”
一天以后,岑归澜和明虞彻底确定了,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情况:
庄记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庄秋梦和梁梧,现下都?已经被?抓到,为了不让他们有机会对口供或者合谋,这两个?人是分开关押审问。
然而,这俩人,一个?软骨头,一个?硬骨头,硬骨头的人不管怎么上刑,愣是什么也不说,软骨头的人不用?上刑,整个?人就配合得特别主动,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或者用?“什么也说不出来”来形容不是特别准确,因为庄秋梦也是能说出来一些?东西的。
但问题是,她能说出来的,几?乎都?是之前岑归澜和明虞已经查到的!
什么欺男霸女啊,庄记生意里的小猫腻啊,和周围地带官员的勾结啊,这些?东西,在之前几?个?月里就已经被?锦衣卫查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再交代,也不过是增添了几?分细节。
而关键的、岑归澜最想知道的,诸如白虎寨这些?信息,庄秋梦却是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
一天的讯问下来,她整个?人已经是披头散发,形容憔悴:“这些?事平时都?是梁梧在管,他比我更清楚!你们去问他啊!”
庄秋梦脑子浑浑噩噩,说话也开始有些?颠倒次序:“你们不是已经把他抓了吗?去问他啊!”
经过锦衣卫们的试验,大家确信,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而那个?在庄秋梦口中“什么都?知道”的梁梧,则仍然是什么也不开口,嘴巴之难撬开,简直堪比死了的蚌壳。
岑归澜也不是没?试过在庄秋梦和梁梧两个?人之间打?造信息差,例如,告诉梁梧,庄秋梦已经被?他们抓到了,而且庄秋梦已经开始交代庄记中的种种腌臜事了,企图以此?来给梁梧营造一种“再不交代她就要把罪责推到你头上”的感觉——其实庄秋梦确实是这么干的。
问她话时,她答得最多的就是“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梁梧干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只是在以往,在离间同盟时几?乎百试百灵的招数,这次在梁梧身上并没?有奏效。
因为一直不开口还试图逃跑,他被?上了好几?次刑,整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旁人看来他几?乎已经是个?死人。
而除了在听到庄秋梦被?抓时,他的表情稍稍波动了一下以外?,梁梧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种不为所动的冷漠。
“没?用?的,”他冷冷道,“我是不会说的。”
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以后,梁梧面上那层温和内敛的伪装也已经被?撕破,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到什么都?不为所动的面孔。
“不过是我们之间棋差一着罢了,”梁梧道,“身份不如你们,技也不如人,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梁梧,”岑归澜道,“你是不愿意出卖你们身后那位‘大人’吧?”
梁梧瞳孔猛地一缩。
岑归澜语气很平静:“虽然你灭口白虎寨的速度很快,但在那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先前北齐的士兵,表面上干的是匪盗的事,但其实私下里不乏帮权贵做各种脏活。而庄记,或者说你,扮演的就是那个?中间人的角色。”
“凭你的身份,或者单纯庄秋梦的能力,是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时间把庄记做到这么大的,你们的麾下更不可能聚拢前北齐的兵马,”他淡淡道,“所以,你们背后还有一个?人。”
“你是忠诚于他,所以才不愿意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的吧?”
“但庄秋梦我们也已经抓到了,她可不像你这般骨头硬,你觉得,她真的会什么也不说出来吗?”
梁梧闭了闭眼:“岑指挥使的智慧果然非凡。”
“但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他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哪怕庄秋梦抓到手,梁梧仍然贯彻他什么也不说的方针,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开始绝食,似乎企图要以死亡来断绝锦衣卫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来的念想。
他这般作?态,倒真让人一时间有些?一筹莫展起来。
毕竟抓庄秋梦的行动,主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时间一长,庄记的人必然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庄记内部?生乱事小,万一牵连到其他地方,掀起一场大的风暴,那就实非人所愿了。
不过还好,两三日之后,岑归澜收到一则加急的信笺。
当时明虞正好在代州州城内逛了一圈回来:她把州城属于庄记的产业都?看了一遍,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这间店铺位置不错,等庄记一倒,就立刻用?低价把店面吃下来”之类的打?算。
回来时她便见到岑归澜在读信——这有点儿?稀奇,毕竟这几?天梁梧和庄秋梦,一个?什么也不说,一个?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事还是很让岑归澜烦恼的。所以这几?天大多时候,他人都?在代州城的监狱那边,研究该怎么让梁梧开口。
这样坐下来在这儿?看信,倒是很不常有的场景。
于是明虞顿住了脚步,问了岑归澜一句:“你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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