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
这怎么?着都算得?上是一桩大功了吧!
岑归澜嗯了一声?:“等此案彻底了结, 我自?然不?会食言。”
明虞十分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给?自?己开空头支票, 但先前从但玉手里头抢账本的那种刺激感还未完全?退去,她心好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让明虞有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从这个角度来看,晚一些提她想要的奖励倒是比现在更合适。
岑归澜又问她:“我倒是有两分好奇,你是怎么?从那但玉的手里拿到账本的?”
虽然锦衣卫送账本来的时候, 并没有将事情说得?太细,但光凭那只言片语也足够岑归澜猜到那账本是从哪儿来的了。
唯一让他有些好奇的是明虞用的到底是什么?方法:这事倘若交给?锦衣卫来倒是好办, 不?管是让人偷偷潜伏进去还是直接用查案名?义搜查,只要确认了东西在那儿就跑不?了。
但明虞既没有可调动的势力,也没有能力大摇大摆进到但玉宅子中搜查,高经纬那个外室就算人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是把?账本随便?拿到外面去的傻子——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虞嘿嘿笑了两声?:“我抢的。”
岑归澜:“你抢……的?”
明虞挺胸争辩:“俗话说得?好,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至少我在关键时刻把?物证给?您送来了啊!”
岑归澜轻嗤了一声?:“这比喻倒是有些意思。”虽然他觉得?明虞这般紧赶慢赶,主要是为了赶在锦衣卫动手之前抢功罢了。
但考虑到明虞的确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岑归澜也并非是那种“这事我也可以做”就无视下面人功劳的小?气鬼,因此并不?准备克扣什么?。
相?反,他对能有急智的人还挺欣赏。
明虞见岑归澜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趁机轻声?询问道:“那我这个抢账本的事,万一但夫人去官府状告我……”锦衣卫应该会保她的吧?
此前她就是考虑到这个,所以才在行动完后迅速到锦衣卫衙门来,被守门的校尉刁难也坚决不?转身挪窝。
岑归澜睨她,像是在笑明虞担心的事情太多:“高经纬牵扯进提楚走私案中,他关键的账本还放在自?己外室那里,自?然,这个外室也逃脱不?了干系。”
以饶恒的妥帖,必然在把?高府等人押往诏狱的途中就分人去但玉的宅子查抄了。
明虞当即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心头两块重石落下,她当即便?准备向岑归澜告辞带小?翠回去——这丫头跟着她也一晚上没睡好,先前困狠了,明虞便?叫小?翠去里面榻上先躺躺,谁知道她自?己在外面坐着也睡着了。
然而这时她发现那两道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还没挪开。
岑归澜似乎是在思考:“我发现,你成天担心的事情还挺多。”
早在之前他就发现了,明虞这个人没多少底线,心思又很活络,而且非常看重自?己的小?命——老实说,这样的性格很多时候会出?现在最底层的小?人物上,他们要是有能力便?可以往上爬,没能力就是又蠢又毒。
可按照他对明虞生平的了解——其年幼时明谷虽然尚未发迹,但明家到底是经商之户,家境也还算得?上殷实,加之那时永平帝初初收复藩地,种种政策都是与民为息,除了京城和北地还有些混乱外,其他各地都很是和平,按理来说,一个养在闺阁中有父母陪伴、吃穿不?愁的小?女孩,能遭什么?罪?
而到后来明谷投靠锦衣卫,明氏商号发扬光大——那就更没什么?可吃苦的地儿了!
如今和明虞“共事”一段时间,岑归澜终于提出?来这个问题。
明虞却?道:“您这种天之骄子,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苦啦。”
岑归澜目光又上上下下打量明虞好几遍,似乎是在问她算哪门子的劳动人民。
明虞其实很想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但见岑归澜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她只能道:“您年纪轻轻就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位高又权重,想来除了能力外,家世也是极好的吧?”
“没父没母的滋味儿您可受过?想吃一块饴糖都要和同龄人打一架的日?子您可经历过?病得?起不?了身,但连喝碗药的钱都没有的困窘,您可曾碰到过?”
岑归澜指出?她话语的漏洞:“明谷不?是你爹?明家缺买块糖请大夫的钱?”
明虞耸耸肩:“那您当我是在举例子吧。”
岑归澜:“我问的是你。”
“那就说我自?己,”明虞好脾气地道,“您觉得?明家有钱,我这大小?姐日?子过得?也应当挺舒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毕竟我吃喝不?愁,还能自?己经营生意,有什么?喜欢的衣服首饰,不?用计较价格就能够买下。”
“但人生在世,哪里能样样都得?意?”
“毕竟论阶级,我也只是个商户女而已。在最底层的乞儿眼里,我是过得?很不?错,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哦,用不?着权贵,只要有一些官阶、有一些权力就行——明家也不?过是任揉任捏的面团罢了。”
“不?说别的,”明虞笑了两声?,“我被嫁进镇武侯府做妾,不?就是诸如此类的产物吗?”
虽然明虞本人对这事更多持有“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毕竟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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