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内很安静, 只能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司机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家少帅对一个陌生人容忍度这么高的，悄咪咪地想要往后面瞄一下，观察观察他们家少帅的反应, 但是又害怕牧挣发现，只能转眸给了旁边坐在副驾驶的副帅一个眼色。
副帅比他淡定多了, 直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坐在那儿像极了一尊活佛。
这会儿季绵倒是反应过来了, 他旁边的男人体积比他大, 存在感也很高，就算是他们中间还有些许缝隙，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里传递出来的热量。
他抿了抿唇, 有点想伸出手指去勾对方的衣角，但是又想起来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太干净, 身体一僵。
不过两秒钟后, 他放弃了挣扎。
脏就脏叭，要是牧挣嫌弃他, 那牧挣跟宁不溯一样也是个狗男人。
哼。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些许小心，不过这过程却出人预料的顺利，他拉到了男人的衣角。
唔。
他仿佛又离自己熟悉的气息近了一些, 安心了些许，这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人。
但是下一瞬他就又顿住了, 他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深色的眸子。
啊这……
季绵下意识地垂眸去看自己大逆不道的爪子，男人军绿色的军装外套上面十分明显地印着他的五爪印。
季绵有那么一捏捏的心虚, 不过犹豫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爪放开, 甚至还抓得很用力了些。
“什么事？”
牧挣开口。
他的声音又冷又淡，季绵好久都没听到过这人用这种声线跟他说话，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人是在跟他说话。
他呆呆地抬起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脱口就是：“牧挣，我饿了。”
“……”
前面的副帅和司机同时沉默。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他们少帅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淡淡地朝他们看过来：“停车，去买几个包子。”
副帅：“……？”
他听错了？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牧挣，但是对上后者冷淡的表情，他倏地回神，还没等司机把车停稳，他就从位置上跳了下去。
他觉得他懂了。
这个小乞丐，肯定和他们家少帅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不浅。
跟着，他又想到刚才那小乞丐看到他们家少帅就什么都不顾直接冲过来的模样，表情越来难以言喻。
总不可能……那小乞丐是他们家少帅的老相好吧？
想到这个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觉得这是对他们家少帅的亵渎，但是越想，他就越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他们家少帅掌握江城大权这么多年以来，美色是半点不近的，这除了生理上有什么问题，那不是早就心里有人还是怎么的？
他一边想，一边把热腾腾的包子递给牧挣，然后眼看着他们家矜贵的少帅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了小乞丐。
季绵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接。
牧挣也没有说话，直接放下包子，拿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给他擦干净。
“……”
副帅感觉到了牙疼。
这……
不是老相好都说不过去了吧，把对象都当成小孩儿宠了。
季绵早就习惯了这种体贴，他半点不惊讶，爪子被擦干净了之后才拿起包子小口小口地啃。
这包子还挺好吃的，皮薄肉多，一口咬下去汁水都要流出来。
他吃得挺满意，隔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一件事，“牧挣？”
牧挣耐心地垂眸看他，示意他说。
“你吃早餐了吗？”
牧挣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愕然，没说话。
听到这对话的副帅差点没有笑出声，心里认定了这小乞丐基本上就是他们未来的少帅夫人，说话的时候也自然了些。
他暗戳戳告状：“当然没有，夫……那个，我们少帅这几年从来不吃早餐～”
季绵瞬间皱起了眉，眼里带着明显的责备看向了旁边的人：“你自己身体怎么样，你自己没点数吗？”
牧挣没有反应。
说实话，他其实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乞丐带在身边。
又是为什么，这个小乞丐在他面前，每一个动作，说话的语气都透着熟稔。
就像是他们已经相识了很久。
但是牧挣想了又想，都在自己二十八年的回忆里找不出来一丝这个人的痕迹。
很奇怪。
季绵才不管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垂着眸用他的衣服下摆又把自己的爪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拿起一个包子递到他嘴边。
后者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还有些凶巴巴地催促：“快吃。”
就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小猫咪。
牧挣静静地想。
季绵这具身体太久没有进食，一下子吃太多了也不好，还好副帅没有买几个，剩下的他盯着牧挣吃完了。
吃完了他又用帕子想要给男人擦手，这次牧挣没怎么配合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季绵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嫌弃这张帕子已经脏了，下意识地想要在自己身上找块干净的布料替代，垂下眸才发现自己身上就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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