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不是人，但五条悟你是真的狗啊。
竹井暖骂骂咧咧地扒拉下了五条悟的黑色绷带。
那对有着极致的蓝色的双眼直视着竹井暖的眼睛。
五条悟被他强迫性地往下压了一下，稍微弯了弯腰，好让竹井暖捧着他的脑袋检查。
他自己倒是悠哉悠哉地用食指不断地戳戳竹井暖的脸，有些兴致缺缺。
“去甜品店里补充一下能量？”
竹井暖有些担忧地检查了一遍，五条悟的眼睛里流转着许多他看不清说不明的东西。
六眼，他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单词。
咒术界有不少人认为，正是五条悟带着六眼的降生，导致了咒灵的迅速滋长。
竹井暖下意识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悟的额头，这是过去在高专时他们最经常做出的动作，包括杰也是。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小游戏，两个人抵着额头，面对面向对方提出问题，用这种方式验证说话的真伪。
——也是凭借这个发现杰的不对的。
竹井暖面色不改，将最后的念头挥去。
谁先往后退缩谁就是输家。“Satoru，最近身体还好吗。”
五条悟的眼睛也凝视着在自己毕业后依旧挂着名头不毕业的这位同期。
“身体很好，你呢？”
“我显然不会比你没学会反转术式的时候更差。”
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自己曾看过的一部美国电视剧，名为BAU的FBI内分队通过对犯人的行为、心理，乃至微表情的分析，从而惩恶扬善。
他就像是其中能够读懂人类微表情的那个小警察一样，大脑一刻不停地剖析着竹井暖这句话的真假。
对方太擅长进行骗术了。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比当初的杰还要可恶。
“假的。”他说。
“我刚刚看到了，从你在那个餐厅里不顾形象地胡吃海喝时就已经看到了，以前吃饭是比杰还要少的那种人吧。在用食物进行能量的补充吗？”
竹井暖表情不变，可瞳孔却正如五条悟所设想的骤然放大。
“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他略微直起身，低着头看向竹井暖。两个人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地分开了少许。
如白玉般的手十指交握，五条悟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揪住竹井暖的衣领，甚至特地避开了兔子们的所在。
最强的力量近乎在这一瞬间平推了附近所有的咒灵。
看着对方逐渐贴近的脸，竹井暖只觉得自己的直觉正在大喊着不妙快跑。
下一刻，就像小猫一样粘人的、蜻蜓点水的，五条悟再度凑近了竹井暖，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极其小心翼翼，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同学互相见面时互相点头致意一样——哦，他们好像确实是同学关系。
“不是说补魔么？倒是把嘴张开啊？”
对方的脸上是少有的正色。
沉湎于蓝色眼睛美貌的竹井暖忽然反应过来，猛地一推——没推动对方。
“我们两个早就分手了！！！”
他脸色不善地冲五条悟说着：“早在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说清楚了吧？作为朋友关系是可以的，恋人关系绝对不行！”
“你还说过我随心所欲、一向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的吧。”
竹井暖抓住五条悟的衣摆，就像五年前的每个夜晚一样。
这次的亲吻不再像刚刚那样轻手轻脚，在竹井暖眼里，五条悟显然也不适合那样的接吻方式。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作为最强，就算是在打架的时候，五条悟的一切动作，永远都是大开大合的。
就算是在接吻的时候，也一如既往地强硬。
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雄性生物霸占地盘的野蛮。
气息被掠夺的感觉带着让人窒息的、濒死的愉悦。
有那么一时间，竹井暖可能忘记了人类是可以不靠嘴呼吸的。
“恩？”像钩子一样上挑的尾音来不及拖长就戛然而止。
如果他不是五条悟的话，现在身上就应该得冒出特级咒灵了。
有些滚烫的液体滴到了竹井暖的脸颊上。他有些不确定地想：
六眼也会流泪吗？
也许这和“神也会流血吗？”是同样的命题。
大脑在这种能量逐渐充盈的过程中开始恢复运转，尽管额头有些发烫，但无论是谁也只会把这当做是他脸红心跳的身体反应。
两个人的气息逐渐交织，竹井暖下意识掐住五条悟的肩膀，眼神有些发直。
五条悟身上有一股雪松的香气，具有极强的侵略性。
是当年送给悟的香水吧。
他想着。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用完吗？
还是说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于是一直在使用这一款。
确实很适合他就是了。
等力气稍微恢复了之后，竹井暖立刻起身快准狠地把人一推。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脚步却比和竹井暖一起进入巷子的时候要轻快了很多。
他就那么直接走出了巷子，像浑不在意刚刚那场接吻一样。
在刚刚，两个人用隐秘的方式做出了新一轮的问答。
不论是露丨骨又或者不露丨骨的那些思念与妄念，都沉寂在那片刻的碰撞中，成为不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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