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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造疯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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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疯狂玩偶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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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封多年的这一扇门前, 江秋凉和凌先眠并肩站在一起,时隔这么久,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气味却依旧新鲜,普鲁斯特将江秋凉猛然拉回到往昔,他望着画面里的被绑住的自己, 仿佛自己不是站在门口,而是坐在椅子上,被束缚了行动。

    黑夜又一次吞没了他,他在熟悉的地下室里攫取着有限的空气,哪怕有限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他窒息的气味。

    江秋凉看着眼前的自己, 稚嫩的, 十八岁的自己的反抗,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拼尽全力才说出口的几句反抗, 在如今看来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 甚至还有几分乏善可陈的稚气。

    但这确实是当时的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画面在眼前模糊, 江秋凉上前,捡起了那张面目全非的纸。

    酒液顺着纸张留在他的指腹上, 是鲜艳的红, 浓郁到化不开, 他听见凌先眠靠近的脚步声。

    凌先眠的气息凑近过来,他惯常夹烟的两根手指伸过来, 从江秋凉那里接过。

    “当时, ”江秋凉淡淡开口, 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我是真的相信你的。”

    凌先眠扫了一眼纸上的照片,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像是在思考,在几秒钟之后,他终于舒展眉头。

    “他死了。”

    江秋凉盯着凌先眠的脸,冷硬的线条在有限的光线下藏不住戾气,他的视线用凌先眠的脸转到照片,反应过来凌先眠说的是照片上靠在他身边的男人。

    “哦,”被凌先眠盯着,江秋凉觉得自己应该给些反应,“那可真遗憾。”

    “我和他不熟。”凌先眠补充道,“他是我父亲安排在身边的眼线,照片是合成的,我确实有在酒吧待过,但是没有带过他,在比尔酒吧那次,我也很意外能遇见他,不过……这也算后续一系列的端倪。他在几年前去世了,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凌先眠很难得说完了一长段话,末了强调:“真的是一场意外。”

    江秋凉没想到凌先眠会给出这么长的一段解释。

    “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这些,”江秋凉说,“我没有怀疑过你。”

    “……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

    凌先眠松开手,这张纸轻飘飘落下来,他低着头,很专注地盯着那张纸。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凌先眠的声音低沉,落在地下室里,像是不经意之间漏进来的月光,“你的坚持不是一场笑话。”

    纸张再次落在地板上,江秋凉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就在他出神的眨眼之间,地下室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他被困住的那几天,时间变成了某种非常模糊的概念,有时候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黎明和黄昏,他只记得自己的伤口很疼,腿是麻的,被绑住的地方有金属冰冷的质感。

    他的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牵连着神经末梢最为细微的疼痛。

    就像是古人发明日晷,江秋凉也发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独特的计时方式——

    江侦仲开门,是北京时间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你当然可以等他来救你,”江侦仲偶尔会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江秋凉,“你可以期待一下,现在自顾不暇的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当时你还剩下几口血,几下呼吸。”

    很多时候,江秋凉不会应答江侦仲,他只会沉默,然后在沉默中等待,等待江侦仲离开。

    二十九岁的江秋凉站在这一幕面前,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和自己毫无关联的电影。

    凌先眠拉住江秋凉的手,这是他能想到的在此时此刻安慰江秋凉最好的方式,他发现江秋凉的手冰的可怕,摸起来很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

    “你知道他和我说过最残忍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江秋凉看着被绑住的,十多年前的自己,冷冷开口。

    凌先眠盯着他,而不是十八岁的江秋凉,不发一言。

    江秋凉露出了一个很嘲讽的笑:“他说……”

    画面里,江侦仲把他的一堆书,这是江秋凉藏在卧室地板夹层下的书,各类关于数学的书籍,江侦仲不允许他有任何摆脱于自己控制的爱好,所以江秋凉只敢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看。

    江侦仲把他的书,几乎每一页都有笔记的书,当着他的面,一页页撕下来,丢进火坑里。

    包括他之前参赛的奖状和奖杯。

    纤维燃烧的灰烬燃起了滚滚的烟,呼吸之间吸入了大量的杂质,火舌卷裹了江秋凉的视线,他被烟呛得咳嗽起来,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流这么多的眼泪,或许是因为烟太大了,或者是他的距离太近了。

    两个时空,两个世界的声音在火舌燃烧的噼啪声中巧妙融合在一起,一个来自于二十九岁的江秋凉,另一个来自于画面中的江侦仲。

    “思想是原罪,反抗是负累,不受控制的行为是反动的劣举。”他们说,“你的身体,你的意识,你的思想,就全都不属于你,他属于另一个人。”

    火焰攀上了画面,在江秋凉的瞳孔中化为星星之火,画面褪去了颜色,无形的烟在空气中弥漫,画面中多余的人和物在灰烬中灭亡,只剩下冰冷而孤寂,落满了灰尘的地下室。

    “又是一段枯燥的回忆,”江秋凉冷笑道,“过往对我来说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增加仇恨。”

    凌先眠的指尖带着比江秋凉略高一些的温度,当他垂下眉眼的时候,有什么比黑暗更加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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