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直到听见景淮的嗓音,后?怕和?委屈瞬间如决堤。
从没觉得他的声线这么好听过,景淮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低却没有压迫感,韧而顺,悦耳踏实,给人背靠后?山而又身浸清泉的舒适。
“受伤了吗?”
“……没有。”
“记得抢你的人什么长相?吗?”
“记得,我,我认得他们……他们总在咱学校旁边东三条和?一些高年级的混在一起。”明寐转动脑子,擦着眼?泪,凭记忆力说:“我听同学说过,那带头?的混混叫……什么张什么德。”
“知道了。”他说话间有了动息,像是在走动,“现在听我的做,回家?,找叔叔,他知道怎么处理,然后?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今晚上?有大雪。”
“我不敢……”
“这不是敢不敢就?可以解决的事?。”
像是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景淮说完停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不是你的错。”
……
之后?,明寐按照景淮教的去做,不知道是什么魔法,本以为会被老爸狠骂一顿,在路上?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家?长们听说以后?竟然没有责怪她。
明实听说这伙社会混子做的事?骂了好久,于阿姨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儿,嘴里一直说着:“是不是把妹妹吓坏了,没事?了啊……”
明寐抱着她哭了好一顿。
家?长们出门?报警,惊吓刚落的她待在家?里,房间里刚安静下来没多?久,窗边就?飘起了白色的雪花。
明寐站在窗边望着楼下愈演愈烈的雪势,某个思绪如闪电从脑海里溜过。
她忽然意识到:景淮不会去找钱了吧。
他可是还在集训中?,况且,那些人都?是混社会的,随身带着刀。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总会梦见那年那天的夜晚,怎么都?忘不掉。
忘不掉她裹着围巾走出楼门?的瞬间被风雪掀起了刘海,脸颊刺冷,吹得睁不开眼?,鹅毛大雪侵袭整座城市,雪糁不断打在衣服上?,化开,洇湿。
没走多?久,鞋里的脚隔着袜子冻僵了,握着手机不断拨打的电话没有一次被接通,她往小区外面走,不知自己该去哪找。
家?长不在身边,失联的景淮在脑子里连带出一堆可能发生的危险后?果,吓得明寐在雪海里又红了眼?。
雪下的时候世界总是格外安静,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嗖嗖越过把雪染黑。
人行?道上?只有她一人,路灯照亮雪花,在明寐睫毛尖留下光斑。
敏感的听觉发挥作用,她捕捉到不断接近的脚步声,很快很密,像是跑着的。
没有任何依据,就?是潜意识,明寐就?觉得这脚步声与自己有关。
明寐眯起湿漉漉的眼?,定睛会神,在卷着的雪暴里看见了景淮。
他全身被雪打透,逆风而来,柔软的黑发湿着搭在额头?上?,黑色的裤子有些灰白的脏,像是在什么地方?磕碰擦倒,略显狼狈。
惊愕撬开了唇瓣和?眼?角,她翕动嘴唇,话语破碎:“你…你怎么…”
挂掉电话,穿越十几公里的距离,二话不说出现在她身边。
景淮跑过来,站在明寐身前略微弯腰歇气,稍有喘息,呼出的热气融化了一团又一团雪。
他掀眸看来,桃花眼?被雪洗透了又黑又亮,喘着气说:“不是叫你在家?不要出来……”
明寐捕捉到了他唇角的一抹红,伸出手,手到半空又默默收回,声音细小:“我怕你……”
景淮咽了下嗓子,眯起眼?,“怕我?”
“你去找他们了……”那些人看上?去揍人不眨眼?,明寐又开始发抖,难以想象他刚刚究竟都?经历过什么,“你挨打了是不是……”
“别乱猜了。”他直起身,把结果告诉她:“钱一分没少?,已经连人带钱交给警察了,明叔到派出所应该就?能拿到。”
悬着的心终于掉到地上?,明寐身形松垮下去,整个人都?放松了,拍着胸脯:“哦,太好了,还好没丢……”
刚高兴没几秒,鼻子又开始酸起来。
女孩洇红的眼?梢在灰白的天里格外显眼?,落入景淮眼?底。
他颦起眉,不明白:“又怎么了。”
明寐把僵冷的手伸出来蹭着眼?泪,声音闷闷的,懊恼又委屈:“给你买的礼物也在包里……礼物没了……”
“花了好多?钱买的……呜呜……”
一直期待的某件事?在万箭齐发前夕坍塌殆尽,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也难过自己的用心功亏一篑。
他人眼?里无足轻重的遗憾,落在小女孩的心里都?会变得很深刻。
就?在这时,面前的人忽然拉开了外穿的黑色羽绒服拉链。
小礼物袋从他怀里亮相?。
明寐愣了。
景淮一直揣在怀里的袋子拿出来递给她,经过一些风波,小礼物袋已经有些脏皱,但至少?勉强维持着原态。
“你说的是这个?”
明寐双手把袋子抱在怀里,难以言喻的感动和?震惊几乎冲垮了对他的所有芥蒂,别扭,还有理智。
感情经过堆叠,变化,产生了绚烂的反应。
她从袋子里拿出那张包着塑封的专辑,在雪中?送给他——那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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