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烟花过后, 静谧的夜色回归。
心满意足的陆尘远晃了晃半空的酒坛子,“阿影,我们回去吧?”
酒也喝了?, 烟花也看了?,再留在屋顶, 就只剩下喝冷风了。
莫影寒点了?点头。
屋里的火炉烧得正旺, 不消一会儿便驱散两人满身的寒意。
陆尘远手里揣着暖手炉,懒懒地斜倚在小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微仰起头, 半抬着眼?皮, 看向莫影寒。
他们两?个人眼?下正挤在他休息的屋子里,
他发现自?从进了?这个门,莫影寒就莫名地有些不太对劲, 身体坐得笔直, 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紧张,
连带着他也变得有点紧张起来。
陆尘远:“……”
莫影寒:“……”
灰猫穹宇踩着猫步, 身姿优雅地跳上矮木桌,从傻傻呆呆的两?个人中间穿过去,末了?回头赏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白眼?。
被嘲笑了?的陆尘远狠狠揉一把猫脑袋,大力抹一把脸, 他总不能一整晚都和莫影寒大眼?瞪小眼?。
守岁守岁,总得守到天明才?算守岁。
据传, 在很?远很?远的过去,有一个被叫做“祟”的妖怪, 有着黑色的身体,白色的爪子, 每年除夕夜都会到人间害人,专门挑熟睡的小孩子下手。凡是被祟的白爪子摸过脑袋的孩子就会生病、说胡话,慢慢变得痴傻疯癫。
于是每到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会整夜亮着灯,防备做乱的祟。
眼?下月亮刚过中天,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陆尘远拿出?提早准备好?的一叠纸牌,提议,“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一把牌?”
莫影寒低头看一眼?做工精致的纸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想陪着陆尘远,
可他不会打牌。
不如说,他擅长的东西不多,纸牌不在其中。
穹宇可没想过这么多,一个转身的功夫,它的周围蓬起一片灰色的雾气,身体瞬间拉长,个头膨胀起来,一眨眼?的时间从一只灰猫变成长臂的猴子,一只手压在陆尘远拿着纸牌的手背上,嘴里蹦出?一长串的“吱吱吱”。
落在陆尘远的耳朵里,这就是灰猴子穹宇在一叠声地叫唤:“我也要打牌!我也要打牌!”
他笑摸猴头:“打,打,一起打。”
要不是三缺一,就算数上穹宇都缺一个人,陆尘远都想把麻将搬上桌了?。
不能打麻将,能斗地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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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陆尘远简单把规则玩法说给两?人听?,再亲自?上手演示了?几?遍,
很?快,穹宇和莫影寒就打的有模有样。
打牌有输有赢,输的人自?然得有惩罚。
陆尘远考虑周全,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输了?的人……”
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穹宇两?只眼?睛布灵布灵,嘴里咬着自?己的爪子,眼?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莫影寒毫不避讳的直视陆尘远的眼?睛,神色间满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坚定。
陆尘远:“?”
不过是打个牌,倒也不必如此……
他咳嗽一声,不再拖延:“输的人就得在脸上贴小纸条!”
穹宇十分捧场地“啪啪”鼓掌,
陆尘远矜持地昂起头,示意?掌声来的更响亮一些。
莫影寒左看看右看看,忽得福至心灵,跟在穹宇的后面鼓起掌来。
察觉到掌声不对劲的陆尘远瞧见莫影寒这般,顿时老脸一红,掩饰般一挥手,嘴里嚷嚷:“来,打牌打牌……”
烛火冉冉,时光渐渐流逝,不知不觉间,一缕光透过崭新的窗纸,照进屋里。
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一缕青烟自?灯芯袅袅升起,无声地消散于半空。
融化的烛台边,一只猴子趴在桌上,枕着毛茸茸的胳膊,嘴巴微微张开,睡得正香,隐约能看到它半圆的耳朵上挂着几?个长长的纸条。
猴子的爪边散落着几?张胡乱叠在一起的纸牌,有反有正,还有几?根杂乱的纸条,有长有短,
更远处一只敞口的酒坛,和两?个半空的酒盏,其中一只被人抓在手里,手的主人半靠半倚在矮桌上,努力支撑起身体,半睁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
陆尘远好?笑地看着酒量不深的莫影寒明明已?经醉到两?眼?早就失了?焦距却还拼命保持清醒的模样,一口喝尽盏中清酒,扬起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那一缕透窗而入的光,微微一怔,旋即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天亮了?。”
县城里起得早的人家开始放鞭炮,庆祝旧的一年平安过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大清早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热闹的声音传进莫影寒的耳朵里,让他一个激灵,翻手就要去拿藏在腕间的匕首。
他手指一勾,却勾了?个空,心中一惊,登时清醒了?几?分,
这才?回想起来,他和陆尘远通宵打牌喝酒,他不胜酒力,险些睡过去。
“公、公子,”莫影寒晃晃脑袋,努力提起精神,“过年好?。”
“阿影过年好?。”陆尘远弯起眉眼?,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大大的红包。
莫影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看红色的信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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