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
担心自己醒不过来, 易远定了闹钟。
“你妹多大?”旁边的辛泽突然开口。
“十三。”一个闹钟不放心, 易远又定了两个,十二点五十五,还有一点零五。
“跟我妹一样。”
易远停下手,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你这种人还能有妹妹呢?”
辛泽翻手机,“要看她照片吗?”
实际上,易远对看别人家妹妹没兴趣。但辛泽当下很有分享欲,大概是那种,我妹妹是全世界最好的妹妹, 想要昭告天下的骄傲心情。
易远伸出手,“拿来吧。”
辛泽关掉摄像机又坐过来, 把手机递给他, “后面还有好几张。”
照片里的小女孩,大眼睛双眼皮,有两颗酒窝。她皮肤很白, 梳着双马尾, 脸肉嘟嘟的有婴儿肥。她穿了条带翅膀的白色纱裙, 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易远不禁想到小蕊,如果她从小能在城市长大,肯定也像照片中的女孩一样,白白净净,不会晒成小煤球。
易远笑笑,小煤球也没什么不好,一样好看,一样是天使。
易远一张张滑看后面的照片,“你妹可比你看着顺眼多了。”
辛泽很自豪,也不生气,“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怎么都是七八岁的照片,你不是说她十三……”易远的话,卡在后一张照片中。
只有七八岁的可爱女孩,一夜之间长大。她五官几乎没变,人却很消瘦,皮肤依旧白,白到没有血色。
女孩穿着条纹病号服,身上插着输液管,她双目紧闭,躺在病床上。
还有,她……
辛泽抽走手机,并塞回衣兜。
“抱歉。”易远并非有意。
“没事。”辛泽口气很轻松,“哪怕她没头发了,也很好看,不是么?”
“是啊,特别好看。”易远的话发自肺腑,“那她的病。”
“脑癌,从七岁到十三岁。”辛泽又掏出手机,“这张照片是半个月前,她即将进手术室时,我偷拍的。”
辛泽怕妹妹下不了手术台,想留一张她十三岁的照片。
“但不能让她知道,她特别臭美。觉得自己生病不漂亮了,所以七岁以后,她再也不肯拍照片。”
易远不是医生,对这种病了解甚微,但在大多人看来,所有涉及到“癌”字的,都很可怕。
“她现在还好么?”
“手术做了,效果一般。”辛泽努力挤出个笑,“但还活着。”
说不清原由,易远突然想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呢,为什么来?”
易远没敷衍,“保护我弟,还有……做了件错事。”
“我来是因为,这里能帮我实现愿望。”
“那祝你成功。”
“谢谢。”聊天变得沉重,辛泽转移话题,“明天表演的节目想好了吗?”
易远:“没。”
辛泽:“没想法?”
易远瞥见辛泽专门带来的吉他,“我就一打棒球的,没你们大艺术家厉害。”
辛泽拿过吉他轻轻拨弄,“要学么?不太难,一首歌,一天时间足够。”
易远难得手痒,“什么歌都行?”
辛泽自信满满,“只要我听过。”
次日晚上,七人联欢会如约而至。
嘉宾们依次上台表演节目,靳小麦和任屿第一个上,他们带来的是当练习生时学的舞蹈。
摘掉眼镜,穿黑色衬衫的任屿又变成了冷酷青年。舞蹈虽然比不上专业水平,但和靳小麦搭配默契,惊喜连连。
表演期间,易远专门来到纪宸身边。
纪宸留意他摘掉的麦克风,也灭掉了自己的,“你想说什么?”
易远:“你姐家,在医院有熟人?”
纪宸:“有事?”
“没,随便问问。”
“我姑父是脑外最权威的专家,中心医院有他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易远若有所思,“哦,怪不得。”
“他这两年不怎么上手术台了。”纪宸留意他的反应,“如果你需要帮助。”
“没有没有,随便问的。”
“学长,我要唱歌啦!”闻星旭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冲他挥手,“学长,你听着!”
“这就来。”易远指指前面,“我先过去了。”
闻星旭今天突破自己,没有选择打武术,而是高歌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先不管观众的反馈,至少他自己唱得十分投入,动情又忘我。
因底气够足,靳小麦手里的果汁都跟着颤。
表演结束,以辛泽为首的嘉宾给予了最热烈的掌声,“好,唱得好!”
“天籁歌声,唱得太好了!”
「话说是唱完了吗?」
「我能关闭静音了吗?」
「难听哭了,终于结束了。」
「这是传说中的无敌难听吧。」
就连不怎么参与的纪宸都给了掌声,闻星旭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受欢迎。
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要不我再来一首?”
靳小麦杯子里的果汁洒了,易远塞上了耳机,辛泽差点从凳子上翻下来。
辛泽急忙上台夺走话筒,“虽然你唱的好,但请给其他嘉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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