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从厨房出来时, 简渊一家?三口已经灰溜溜地离开了。
傅寒筠嘴里问着“可以吗”,可谁都知道?,他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虽然细究起来, 他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客气的,可事实上, 如果答案不符合他的预期的话,那么?, 代价将会惨痛到他们一家?三口谁都承担不起。
走到主屋门口时, 简夏恰巧听到傅寒筠低低沉沉的声音。
“抱歉。”他说,“今天的事情是我擅作主张了。”
“不怪你, 他们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赶人了,”大约还是觉得丢人, 简巍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觉得刚搬回?来,万一他们再闹起来,无非是让街坊邻居们看笑话。”
简夏推门进来, 将身上的大衣脱了挂到衣架上。
看到和傅寒筠身上几乎同色的卫衣, 简巍又停住了话头。
“等下就吃饭了。”简夏笑着倒了杯水捧在手心里,“妈妈熬了鸡汤。”
上次傅寒筠说喜欢喝蒋芳容做的鸡汤, 这次蒋芳容早早就备上了。
“傅寒筠你有福了。”他在傅寒筠身侧落座,眉眼弯弯地偏头, “鸡鸭鹅都是邻居们自己养的, 连鱼都是我爸去河里现打的。”
“哪里是自己打的?”简巍咳了一声,“河里有捕鱼船, 今天在那里等了第?一网。”
又说, “没什么?名贵鱼,都是野生的, 就是味道?天然些。”
“妈妈说您还帮人拉网了。”简夏说。
简巍看着简夏,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孩子。”
傅寒筠眼睫垂了垂,唇角却没忍住漫起一缕笑意来,“那味道?一定很不错。”
味道?确实很不错。
鸡汤鲜香,家?常的土豆炖鸭软烂入味儿,年猪肉饺出馅儿做成的肉丸Q弹,红烧的鱼肉鲜嫩到几乎入口即化……
傅寒筠很给?面子,每样菜都吃了不少?,还特意多喝了半碗汤。
吃得蒋芳容满眼满足。
下午临走时,蒋芳容又将提前备好的鸡鸭鹅还有年猪肉为?傅寒筠往后备箱里装,简巍则趁机将简夏拉到一边说了几句私房话。
“你和傅寒筠,你们怎么?样?”他犹豫了片刻,觉得自己问的话好像有点多余,但好像不问又不太安心,“他知道?你受伤就去接你了?”
“嗯。”简夏点了点头,手里还拎着蒋芳容为?朱茜炒的辣椒酱,“您放心好了,他很有礼貌,对我也?很好。”
简巍点了点头。
“他对你是挺好的,”他说,“那你呢,你对他呢?”
“我对他?”简夏抿唇沉默片刻,像是不知道?简巍问这话的意思一般。
“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简巍问。
“开心的啊。”这个问题不难,简夏很快就答复了。
“那……”简巍犹豫片刻,“你喜欢他吗?”
闻言,简夏不觉愣了一下,连嘴角的笑意都渐渐凝固了起来。
简巍看他片刻,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简夏和他们的感?情一向?很好,极少?有什么?秘密。
之前和魏城订婚后,偶尔他们问及两人的现状,简夏也?从不避讳提及。
“可以的啊。”大部分时候他是笑着说,“你们着什么?急嘛?我这不是还小吗?不过你们放心,跟魏城一起生活我觉得挺好的。”
可现在涉及到傅寒筠,他却好像忽然就讳莫如深,犹疑不定了起来。
“你们平时睡在一起……”简巍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嗯,睡在一起。”简夏还没回?过神来,本能地回?答简巍的话,可说到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雪白的脸颊蓦地泛起一层薄粉来,“爸,您说什么?呢,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算了,我走了。”简夏抬手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脸颊,抬脚往外?走去。
“谢谢妈。”大门口,齐铭刚把东西装进后备箱。
傅寒筠一声“妈”叫的熟稔极了,又把蒋芳容哄得眉开眼笑的。
傅寒筠没有父母,蒋芳容面对他时难免多些怜爱。
她自然知道?傅家?不缺吃不少?穿的,可是这是她作为?长辈给?傅寒筠的关爱。
傅寒筠只要喜欢,那她比中了大奖都还要高兴。
刚刚停止的热潮再次因为?这声称呼翻滚了起来,简夏的脚步不觉顿了顿。
“夏夏。”虽然已经交代过,但蒋芳容仍不厌其烦地再次交代了一遍,“回?头化妆师上妆卸妆,一定要注意脸上的伤啊。”
“知道?了,妈。”简夏说,微微垂了垂头。
夕阳斜斜地挂在树梢,像个咸蛋黄,稍稍遮了遮他脸上的羞赧之意。
“妈。”他说,“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蒋芳容说,“早点走,免得天黑了路不好走。”
车子驶出胡同,弯上来时的小路,很快出了村子,两人坐在车厢里,各自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麦田。
和简夏不同,傅寒筠还在回?味着餐后简夏带自己来麦田散步的场景。
冬天天冷,广袤的田野里几乎一个人影都无,安静到只能听到微风吹过干草与枯枝的簌簌声。
但阳光很暖,天高云阔,好像整个天地间只余了他和简夏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新奇,但毫无疑问,让人的整个心情都跟着开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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