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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尾栽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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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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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巨大的眩晕过后, 耳边传来“吱呀”、“吱呀”的牵连声。

    风从脸上掠过,带起浓烈的金属硝烟,还有……

    血腥气。

    温楚睁开眼。

    头顶一线天, 微微发着青。

    他被人从后面紧紧抱着, 除了坠机时的失重感还在脑子里盘旋,被玻璃划伤的手臂隐隐作痛, 身上倒是没有一点遭受撞击的剧烈疼痛。

    意识到这点, 温楚猛地转过身,随即,眼泪跟着就掉下来。

    傅宗延看上去一点都不好。

    他已经陷入昏迷。失血太多, 面色白得像纸,冰冷的汗水从他额头大颗大颗滴落, 眉宇紧皱,十分痛苦的样子, 嘴唇却抿得极紧。

    温楚颤抖着低头去看。

    腹部被洞穿的伤口经过连番撞击早就血肉模糊。鲜血淌了小半个机舱。温楚跪在血泊里, 眼泪落成线。他想碰他、想叫他,但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痛苦全数呜咽在嗓子口, 好几秒,他张嘴都只是含糊的哽咽,他望着傅宗延,泪如雨下。

    两只背包挤在座椅下,温楚一边用力抹眼泪, 一边跪着爬过去。只是他这么几下, 整座机舱立即发出比刚才醒来还要响的声音。吱吱呀呀, 摇摇晃晃。Alpha沉重的身躯跟着向一旁歪倒,伤口受到挤压, 渗出薄薄的血痕,很快洇湿黑色的作战服。

    温楚吓得静止在原地。他扭头看着傅宗延,看着他挤压伤口的姿势,心急如焚,五脏六腑都好像跟着挤压在了一起,又酸又痛,眼里的泪水就没停过。

    半截风隼悬挂在纵横交错的藤蔓上,十分粗壮的蔓枝,看起来有小臂粗。温楚小心翼翼爬到机舱边缘,探头,这个距离跳下去应该没问题。下面也全是藤蔓——就算支撑不住掉下去,也不会落得太重。

    这么一想,温楚赶紧爬回傅宗延身边。

    伤口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内伤,也不是单纯的外伤。能量石造成的贯穿伤十分难愈合。就算愈合了,内部也会因为辐射感染引发溃烂。

    整整一盒抗辐射感染的针剂在坠机过程中都被压碎了,温楚看着破碎的玻璃针管,脑子里几乎崩溃。他捧着剩下的最后四支来到傅宗延面前,注射的动作小心再小心,一双眼睁得极大,满是惊慌,生怕这点救命的东西浪费在他手里。

    所幸药膏和绷带齐全。只是这样的伤,药膏根本杯水车薪。没办法,温楚只能整管整管地给傅宗延上,然后再用绷带一圈圈绑好。

    傅宗延全程无声无息。过度失血,他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做完这些,天已经大亮。

    藤蔓枝叶繁茂,稀薄的晨光里,能看到其间零星的紫色小花迎着细弱的风一点点摇晃。

    温楚知道自己还在发着烧,只是这里没有水,他只能将高烧的特效药直接咽下去。前所未有的苦味将他的眼泪刺激更凶。他一遍遍咽着唾沫,感觉自己快要苦死。

    吃完药,他清理了下机舱。碎玻璃全部被清扫出去。粘稠的鲜血也被他用衣服吸饱拧干到舱外。

    只是机舱一有动静就摇摇晃晃,傅宗延也跟着东挪西滑。这到底不是办法。温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将自己另一套作战服划开两只袖子。作战服材质特殊,韧性极强。他用两只袖子将傅宗延的右手和右腿固定在座椅边,这样,待会机舱坠落,傅宗延也不会跟着撞到什么地方。

    似乎因为之前赴死的决心,做事的时候,他的力气大了许多。动作十分凶,神情也更专注,透着狠意,只是眼泪还总时不时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

    做完这些,温楚没有耽搁,爬下了机舱。他站在乱石遍布、杂草丛生的峡谷里,仰头瞧着最近的几根藤蔓,看清了它们的长势,温楚爬上一旁的山壁,小心翼翼地从最边上割断其中一根。

    瞬间,被牵连的机舱发出剧烈的摩擦声,一头高度直线下降。

    心脏也跟着轰隆作响,尽管心底万分焦急,担心万一没绑牢傅宗延怎么办,但温楚还是十分利落地又割断了三根。

    很快,整座机舱以一种忽急又忽慢的滑行姿势重重落地。

    温楚赶紧爬进去看傅宗延。

    Alpha被他绑得牢牢的。伤口也没有渗出血。

    温楚长舒一口气,跪坐在傅宗延身旁,表情有一会的茫然。

    他满头大汗,两手脏兮兮,手腕也破了皮,身体却轻松许多。温楚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好像不是那么烫了。但是又担心自己摸不准,便低头凑近Alpha摊开在身侧的宽阔掌心。

    只是傅宗延的手掌从没这么冷过。

    温楚抵着额头,很快,眼泪蓄满眼眶,掉了下来,这次,全部落在了傅宗延掌心。

    这大概是他们最凶险的境地了。

    以往那么多次有惊无险,他都很害怕,唯独这次,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一定要说害怕,也只是害怕傅宗延死掉。更多的是伤心,伤心傅宗延受这么重的伤、流那么多的血。

    傅宗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峡谷里的光线已经很弱了。淡淡的余晖映照在头顶的枝叶上。空气里有干燥的泥土气息。

    他发现自己被安进了一个窝里。

    身下铺着厚厚的干燥草叶。身上盖着一整片作战服,就是缺了两管袖子。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袖子。炸开的机舱顶不知何时盖上了一片机翼,机翼两端各被一管袖子牢牢绑住。

    傅宗延伸手碰了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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