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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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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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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山

    下九流中,最末是娼妓。

    大魏娼妓分三等

    「小班」意指艺妓,乃娼妓中最高一等的女子,她们能歌善舞又擅书画,往往十分羞涩,只坐在帷幔后接客,贵族高官才能见得起一面。

    「大贯」是娼妓中稍高等一流,若想与之共度春宵,便要付出一大贯钱财,所以被人称为「大贯」。

    「断水流」则是最末等娼妓的统称,价格便宜,往来迎客不断,如同流水随意不可断,便被戏称为「断水流」。

    若是出了宫城从阊阖门向南下铜驼街,沿路经过左右卫府三公府和国子学,再向南便是宗正寺和太庙。

    过了太庙便能看到长长的南渠,再向南便是护军府。

    若不向南向西走,便远远地能看到一座百尺垂花楼,里面有十数位大贯和最美的小班。

    小班和大贯时常入了夜在垂花楼下的桥边放花灯,将整条南渠染成一片红彤彤的香粉河。

    然而历代天子不曾管,只因前朝有位大贯在花灯中写了一首诗,恰好被一位护军捡到,就此成就过一桩佳缘。

    小班大贯们放出了河灯,望着桥上路过的黄衣美人高喊:“浮山!”

    美人回首,只见刘海齐齐垂在眉间,只露出额间一枚花钿。

    她头上簪了黄花,分了两髻垂在脑后,上唇天生有些上翘,配上那双微醺明眸,模样无辜而醉人。

    与她关系好的小班大贯探着水冲她笑:“端王殿下正等着你呐!”

    浮山一笑,朝她们举了举团扇致谢:“明日请你们吃果酪!”说罢便快步走进垂花楼。

    端王拓跋澈好美食与美人,遇到浮山后常常一掷千金,金银珠玉宝马香车奢华美衣不要钱似的往她这儿送,让垂花楼内众人艳羡不已。

    因着是大主顾,垂花楼的顶楼内最大的一间房便成了他眠花之所。

    浮山推开门,入目便是一扇靛蓝绢丝画屏,上头绘着诸佛各显神通度西海,倒是有些怪异。

    这样奇怪的品味,也只有端王才有。

    浮山轻手轻脚地绕过画屏,掀开黄色帷幔看到榻旁坐在蒲团上作画的端王拓跋澈。

    他外罩着青蓝长袍,内里一袭素白缎衫,腰上围了蓝色宽束带更显得细窄。

    因垂花楼冰不如王府足,他便稍稍扯开了些衣领。颈间垂下的一块翠绿琥珀在昏黄罩灯下映出黄绿色的影子,与白皙的胸口对比鲜明。

    浮山不顾他正提了笔作画,扑过去坐在他腿上。

    “元承!”她勾着他的脖子笑道。

    拓跋澈将笔轻轻放下,搂着美人吻了上去。

    没有人可以想到,黄蓝交织竟有一日也显得靡丽,丹唇也比朱砂笔更添三分艳丽。

    浮山自小便生在垂花楼,她是一朵花,只知道如何在他唇下掌中开得更艳,不知何为矜持。

    拓跋氏的王公从不缺美人,却尤爱这等单纯又重欲的美人。

    “元承……元承……”浮山勾着他道,“亲我呀……”

    拓跋澈闭眼流连道:“你又喝酒了?”

    “小酌一杯而已。”浮山笑嘻嘻,“因为我知道元承今晚肯定会来……”

    拓跋澈将她滑落肩头的衣衫拢好,亲了亲道:“给你看个东西。”

    浮山摇头:“元承给的金银花不完,珠宝戴不完,还要给什么?”

    拓跋澈只笑不语,带着她来到窗边。

    百尺垂花楼的顶楼可见南城女墙和鼓楼,也可以仰望东北处高耸入云的魏宫四阙。

    浮山凭栏望去,见垂花楼下整条南渠上漂满莲灯,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粉色星河,极耀眼醒目。

    浮山瞬间动容,回头拥住他。

    “元承待浮山这样好……”她哽咽着道,“叫我怎能不爱你?”

    拓跋澈回抱住她,温柔地道:“浮山,孤没办法将你迎回府,只能想法子让你开心些……”

    浮山摇摇头:“若是有得选,浮山也想做贵女,这样便能同元承日日厮守。可人的运道在此,若浮山不在垂花楼,便也不会认识元承。

    既不认识元承,那做贵女又有何意义?索性不去想那些,只眼下能同元承好上一遭便知足了。”

    “浮山……”拓跋澈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郎情妾意之时,总有不速之客打扰。

    “孤道是哪位贵人的手笔,让南渠真成了条「香粉河」,原来是孤的好弟弟。”

    端王面色一冷,偏头望去。

    靖王拓跋流倚在门边,一袭黑衣更显身材颀长。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拓跋澈怀中的浮山,又道:“见了哥哥不打声招呼?一个两个都想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王兄。”拓跋澈敷衍地唤了一声,盯着他低声对浮山道:“你先走……”

    浮山点点头,拿团扇遮了脸准备离开房间。

    经过门口时,她稍稍侧身向靖王行了一礼,正要走时,却被拓跋流唤住。

    “你留下……”

    浮山大惊,不敢将团扇拿下,只能用眼神向端王求助。

    拓跋澈蹙眉,上前道:“浮山是我心头好,王兄放她一马。”

    拓跋流听了,嗤笑一声。

    “孤对妓女没兴趣。”

    他走进房内,绕过屏风坐在刚刚弟弟作画的蒲团上。

    浮山粉面涨红,怒不敢言。

    拓跋澈冷声道:“既不感兴趣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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