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陈宵一个人沉闷地在邹家偌大的草坪上慢慢踱步着, 看周围谈笑风生的人一眼,又收回视线,叹一口气, 周围的欢乐热闹好似与他无关一般。陈宵一饮而尽手中主人家提供的香槟, 杯中昂贵丝滑的酒液根本不在他的品尝心思之内,似乎就是街边几块钱一瓶的普通啤酒, 只起到了麻痹人感知、借酒浇愁的作用。
他再度叹口气, 取下一杯新的, 仰脖灌下,此刻也无心关注别人是怎样看他了。
他来这,是为了寻一个再起的机会,可是目前看来, 幸运女神似乎并不眷顾他。
陈宵手里有个酒庄, 本来销量就不太好,赚的钱只够温饱。然而一次决策失误出了纰漏, 更是雪上加霜, 酒庄的资金链断裂, 外头甚至还倒欠银行一笔钱,他现在急需有人投资来填补这笔亏空。
所以陈宵四处奔走, 拉投资,但那些人好似看清了酒庄的潜力不行一样,不约而同的都拒绝了。眼见着欠款日期逼近, 陈宵无法,就来邹家的升学宴上碰碰运气, 看能不能碰到个贵人, 解决他目前的难题。
只是他运气似乎真的不太好, 来参加宴会的千金小姐公子哥儿们, 还有那些大老板,听了他的想法后,要么就是直截了当地说不感兴趣让他找其他人,要么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婉言拒绝。这些都算好的了,有的人说话直,直说那你这不就是在找冤大头吗?一顿嘲讽直接把陈宵最后一丝希望掐灭。
陈宵周正硬派的脸庞流露出一种颓唐,看上去不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倒有点像是失意的中年人了。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放弃打拼出来的酒庄。
但现在看来,真的别无他法了......
陈宵饮下最后一滴酒液,神思已经染上点醉意了。
他将空酒杯放回托盘上,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却在刚转身的那一刻,差点同一个样貌好看气度出众、一看就是贵公子哥的人物撞上。
幸好他手里没拿酒,不然这猛然一顿,杯中的酒绝对会倾洒出来沾上对方那身昂贵的西装上。
陈宵现今本就落魄,无法再承受惹怒哪家少爷被整治的后果,就低头弯腰快速道歉:“抱歉抱歉,是我没看清......”
哪知眼前的青年压根没在意,反倒含笑唤了他一句陈先生。
温温和和的,很有礼貌。
不见那些在家族权势与金钱堆里浸淫出来公子哥儿们语气间自带的高高在上与瞧不起人。
陈宵一愣,站直身子抬头看过去。
青年身形颀长,包裹在熨帖的西装里格外显气质,一身的矜贵气息。黑色碎发抓了个造型,面目上偏明艳锐利,但却丝毫不显女气,尤其一双明亮双眸,微微睨着人时带着丝张扬感,可却不令人联想起跋扈偏横这类形容词,反倒觉得他格外骄矜难言,是被人众星捧月出来的尊贵少爷。
特别是青年看起来个性并不是多温和的样子,但却能收敛爪牙,客客气气的叫他这个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一句“陈先生”。
陈宵被搞蒙了,再加上他喝了太多的酒思维有点滞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我......你怎么知道我姓陈?您是?”
简矜宁微微一笑,耐心道:“我叫简矜宁,我知道陈先生最近似乎有一点小困难,所以才找过来的。”
他直截了当:“陈先生名下的酒庄是不是急需投资?”
陈宵闻言一激灵,刚上头的酒劲都散了不少,瞪大眼:“......你姓简?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他就发现自己犯蠢了。
青年姓简,又能来这种场合,当是豪门简家的小少爷。既然人家都是少爷了,手底下肯定有不少能获取信息的途径,那么怎么不可能知道他是谁?更别说他自己这段时间为了酒庄忙活,求了不少门路了,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陈宵一开始的激动散去不少,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攥了攥手心:“简少既然都找过来了,那么大概也都清楚,酒庄虽说现在还在我名下,但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要被破产清算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知简少是何意,如果是看上了酒庄想购入的话,现在倒是个好机会。”陈宵苦笑:“不瞒简少,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不指望酒庄能卖出什么高价了,只要简少开个能让我还清外头银行欠款的价格就行。”
如果说原本陈宵还抱着拉笔投资继续干的想法,那么这些日子的接连碰壁,已经把他的希望给消磨殆尽了。此刻的陈宵压根不敢奢望还有人能看得上他的酒庄的潜力,只想着好歹回点血,至少还清债务吧。
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简矜宁一直安静听着,闻言又是懒懒一笑,显得有些狡黠:“我可没说有想收购的意愿。”
陈宵怔住了,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后,随即心里升起丝恼火,拳头也攥的更紧了些,眼底浮着些血丝,也不知道是压力大熬夜出来的,还是喝酒喝出来的。
“这,简少什么意思?我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被人耍着玩......!”
简矜宁看陈宵急了,没再藏着掖着,弯了弯眼睛道:“陈先生先别急,我说的不收购的意思是,我要投资,而陈先生,您还做酒庄的负责人。”
简矜宁笑容深了些,灿金阳光落进他明亮的双眸里,像是熔进去了一般,以至于生出了些蛊惑之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听从他的话。
“不知陈先生可乐意?”
他问道。
陈宵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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