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陈禹行不喜欢。”
“难不成喜欢你个?死土狗!有种再说一遍?”余半杏把包扔了。
江映初拉回余半杏,拿起?吧台的油灯瓶,不紧不慢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哪里有问题?”
“什么?”怂姐下意识接话。
话落,冒着火焰的油灯瓶被抛到怂姐怀里,她不停尖叫躲开:“啊!你疯了吧!”
“我?看你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江映初扔下句话,看都没看她,拍拍手走?人,怂姐嗓音尖得躲在?柜台里的店主?受不了:
“你能不能冷静看看啊,那玩意儿是假的!”
“……”
怂姐哭着踢了下那瓶子,火焰碰到实体就会熄灭,她才认清楚被耍了,再次原地尖叫:
“你给我?等着!江映初!!”
……
江映初知道余半杏有事,没让她陪着,到小区大门口推了第六遍她才肯走?:
“想找我?就一定要打电话,我?就算在?多伦多都会十分钟内赶回来?!”
“……”
哪吒的风火轮原来?被你捡到了。
江映初笑了笑,把人送上出租车,记了牌号才转身?进?去,走?得很慢,一路低着头,声控灯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坏了,她摸黑爬了楼梯。
安全通道空旷又安静,江映初停在?六楼台阶,靠墙屈腿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下一秒,成串的泪珠从眼眶涌出来?,肩膀不停抖动,她双唇紧闭,没哭出声。
无人的小角落,周围一片黑暗,连影子都没有出现,江映初抱紧自己,努力缩成小小的一团,别人看不见最好。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江映初留了个?心眼,竖着耳朵,心陡然紧了紧,脑海里想象出各种普法栏目剧场景,悄悄拿过旁边的包包,做好了准备,等人靠近就先下手为强。
倏忽间,一束手电筒亮光直直驱散所有黑暗,笼罩在?江映初的身?上,她回头,手掌挡在?眼前,来?人身?形高大,逆着光看不清脸,声音倒挺好听,有点像她那塑料老公:
“江映初,想谋杀亲夫?”
“……”
还真?是,江映初眉心微动,顿时?松了一口气,把防狼喷雾丢进?包里,背对许清屹,闷着声说:
“思?考人生,请勿打扰。”
“……”
许清屹蹲在?江映初面前,指腹滑过她眼角:
“怎么了,今天受委屈了?”
人都有这种毛病,可以?独自假装坚强,可一旦得到关心和呵护,就会想要找个?怀抱倾诉。
江映初眨眼睛,睫毛挂着的几滴眼泪晃悠悠跌落,吸了吸鼻子:“许清屹,我?爸不是无赖。”
“嗯。”许清屹很轻地应了一声。
“工厂出事后污染了水源,他四处求情托关系,为所有被迫下岗的工人找了新工作,厂里有好几个?都是残疾员工,他加工资收留,所有的关卡几乎都是他没日没夜严格把关,不允许出一点点纰漏,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家。”
“嗯。”许清屹接着应声。
江映初喉咙哽了下,嘴唇泛白,胸口起?伏着:“不止工资,还有赔偿金,甚至多了好几倍,他一分不少,挨家挨户上门道歉给了所有人,这些他们都忘记了,他们都忘记了他创业的初衷,忘记了那间工厂给榆金街多少失意中年人提供了就业机会,忘记了他走?之前还在?拼命打工偿还欠款跪求原谅,他用……死亡,来?做为赎罪的代价,还不够吗?”
江映初垂着脑袋,眼泪滴在?手背:“这个?世界真?的,只要一个?人做了一件错事,整个?人生就会被全盘否定,真?可笑。”
“谁说的。”
许清屹声线很低,在?楼道里像有回音:
“这个?世界的确不公平,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坏人只需要原地放下屠刀。”
江映初抬眸看他。
“但人是多棱镜,没那么崇高,没那么伟大,但也没那么卑劣,没那么龌龊,你理解复杂和善恶,有自己的原则,善良,温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清屹勾唇,摇了摇她下巴:“每个?人内心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平砝码,就像我?的砝码,永远偏向你这一边。”
“意思?就是,你只要撒撒娇跟我?说,许清屹,我?被人欺负了,我?不开心,那我?不管对错,立马冲出去给你撑腰,懂不懂?”
江映初听完终于?轻松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很幸运,有了一个?百分百厉害的老公?”
“不是。”许清屹轻声,“是我?幸运。”
是我?花了很多运气,才能为你擦眼泪。
江映初微微一怔。
这里很黑,唯一的光在?许清屹手里。
他们距离很近,五官放大,可以?看清楚彼此脸颊上的细小绒毛,还有瞳孔里的倒影,江映初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许清屹的眼皮,很惊艳又嫉妒地说:
“你的睫毛好长,好漂亮啊。”
“……”
这姑娘情绪果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许清屹无奈,蹲得脚都发麻,刚准备站起?来?,江映初扯了下他裤子腿,示意还有话要说。
江映初抿唇,脸上挂两行泪珠,盯着他:
“许清屹,你要不要追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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