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劫了人家的东西,还劫了对?方的人。”
东海国的人不光白来一趟,还折了边境的守将。
白桃呆呆地?听着,问道:“他们会不会找我们要?人?”
“不会。”沈宴清认真?回答,“涉及两国邦交和边境安危,谁都不敢随意挑起战争。原本他们也是故意放了那?些盗匪来我们这?边抢劫,被抓了,东海国边境的将领也不会承认那?是他们的人。”
“真?是……流氓行径。”白桃喃喃,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浥州哪来的水匪?”
她哥哥在浥州经商多?年?,若真?有水匪,不可能她连听都没听过。
“嗯。”沈宴清勾起笑意,“自你哥哥去了以?后,才有的。”
像白桥这?样经常在浥州游走的人,不但?对?浥州的地?形熟悉,更熟悉浥州的人。既然东海国的那?些人流氓,那?我们比他们更流氓。
不仅要?把我们的东西抢回来,还要?把他们的人扣下。
一方面,白桥令人装作水匪与东海国的那?些人正面抗衡,把人家抢了。自己再作为浥州的官方将领出面调和,再与他们谈条件,两头赚。
也只有真?正做过匪寇的人,才会想到这?么阴损的办法。
沈宴清认认真?真?地?给她解释了这?一番战略,小姑娘竟然真?的就这?么听完了全程,掩唇一笑。
在相互的注视之中,少女再次低下头去。
海蓝长袍颜色太暗,与他身上衣裳飞扬的金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线忽然一亮,白桃感觉脑袋上一凉,茫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的翎帽被他摘了,随手扔在桌上。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白道:“戴着这?个帽子,你越来越喜欢低头了。”
白桃被他戳穿,脸颊一热,绷着脸上前去拿她的翎帽。
因为动作太大,鬓边的两捋头发不合时宜地?落下来。
在她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帽檐的那?一刻,宽大的手掌按在帽顶上,清隽的脸庞上浮现笑意,打趣似的问:“这?么想拿?”
少女当?即缩回了手,直起身,将两侧的碎发别在耳后,匆匆转身:“信看完,我先走了。”
她还能走到哪里去,不过是找个借口透一口气。
“这?个月廿八日是我的生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生辰?”
生辰于谁而言都是重要?的日子,饶是白桃不喜欢他,在他说起生辰的时候,还是停下来思索道。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为你煮一碗长寿面。”
沈宴清笑道:“当?然不会。”
能让她劳心劳力来为他做一件事,这?种感觉还不错,即便他并?不认同廿八日生辰这?个说法。
不过等?有机会再告诉她吧。
说完生辰,沈宴清的语气又正经起来:“王瑞年?在司礼监有差事,不便再来东宫,我会为你找一个新的识字老师。”
“我——”白桃的语气顿住,咬了咬唇瓣,“好。”
好什么好,如果?她不打算留在京中,学了这?些官用文字也没用,她又不做官。
“我正要?给你哥哥回信,你要?一起来吗?”
“……好。”
沈宴清平日里要?对?付的人很多?,要?拿捏一个小姑娘简直轻而易举。
白桃自己知道所有的思绪都被他牵着走,可是没办法,他所提出来的事情?,都让她没法拒绝。
青年?坐在桌前,白桃便识趣地?给他研磨。早在昌州府她就做过这?件事,眼下虽然有点生疏,但?还能应付。
小姑娘研磨的时候严肃又认真?。沈宴清提起笔,好像是在看墨,又好像是在看人。
从前很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现在觉得她被欺负以?后委屈巴巴但?又偏不肯表现出来的模样,更可爱。
沈宴清轻咳一声?,蘸上墨,在铺开的纸张上书写。
他写字时神色认真?,眼睛如同宝石一般明亮。他的字迹工整漂亮,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即便不知道他在写什么,看他写字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沈宴清知道她在看。
少女的目光不时从他的鼻梁移到他的笔尖,像怕被发现似的,在他抬手的一瞬间看向别处。
他当?然不会打草惊蛇,佯作专注写字,小姑娘的视线很快又绕了回来。
“信写完了,你要?不要?向哥哥汇报近日习字的事?他应该会高兴。”
“不了,他才不知道会怎么笑我。”
白桃转过头去,其实是会写的字太少,拿不出手。小姑娘嘴硬的功夫有的是,“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官文,也不告诉他我什么时候学。”
沈宴清顿笔,扭过头去看她:“但?你哥哥信中又问及你,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提了。”
“等?等?。”
白桃小声?道:“就说我如今会写字了,偏不想给他写。”
不知道真?假的事,白桥肯定会一直念叨。就等?他自己回来看。
沈宴清原句照写。
写好信件以?后,沈宴清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烛台,又将桌上的浥州信件交给白桃。
像是知道回信会安然抵达浥州,她很快接过,放在火焰上。信件被火舌一舔,很快烧成灰烬,少女的目光却在烛火跳动之间变得更加坚定。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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