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吧。”几近温和的声音催促道。
其间有?一位小太监大着胆子?抬起眸子?,猝不及防就与二殿下冰冷的眸子?相撞。
坐在?太师椅上的青年似笑非笑,便在?雨夜中显出狰狞的恐怖来。
小太监终于忍不住,跪下喊道:“殿下饶命!”
“说是赏你,怎么就到了饶命的地步?”
沈宴清故作不解地发问,他?一抬手,一旁的侍卫会?意,将汤碗端至小太监的面前。
“留心别摔了碗。”沈宴清好心提醒道,“这?碗是十年之前,大齐与北凉互市时,北凉皇室进献,有?市无价,把你全家发卖了都赔不起。”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小太监更不敢接。
小太监迅速的从?人群中爬了出来,扯着太师椅的一角哭喊道:“殿下饶命,奴才上有?七十老母重病,下有?两岁幼侄待哺,一家指着我生?养,奴才是猪油蒙了心,才干出这?天理不容之事——”
沈宴清瞥他?一眼,问道:“你干了什么事?”
小太监一愣,支支吾吾道:“奴才在?这?汤和菜中放了药……”
“怎么可能。”沈宴清摇摇头,“府中守备森严,你是不可能有?机会?下手的。”
青年招招手,示意端汤的侍卫近前,又对小太监道:“放心吧,汤里什么都没?有?。”
浓浓的汤药呈在?面前,小太监有?点犹豫不决。
药是他?亲自下的,也是他?亲自端上来的。
但二殿下如此说的也很有?道理,怪不得他?觉得下药有?些太过顺利,原来一切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
小太监不确定地端起汤药,他?的手有?点抖,但汤中的香味很快攫住他?的心神。他?哪里享用过什么好东西,家里孩子?多,他?年纪小,平日里的餐饭都得捡哥哥姐姐们剩下的吃。
再一回神,碗底已经干干净净,就连汤底也被他?啜地干干净净。
“好喝吗?”一道缥缈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
好、好喝。小太监想要回答,却感觉自己的嗓子?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他?猛然?咳嗽,便咳出一大块血迹,身?子?失重似的往一旁倒去。
嘭、嘭。
有?人敲门极其礼貌,如果不是时间很晚,白桃又刚刚躺下,或许她也会?很礼貌地前去开门。
而现在?,白桃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帐顶,决定假装睡着。
敲门声又响了一阵,因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外面的人只好开口喊道:“白小姐?”
是沈宴清身?旁的侍卫池明。
白桃对这?个?有?印象,遂州一路进京,他?一直寸步不离,有?时候白桃都很难注意到他?。
恰恰因为如此,她才留意了他?的名讳。
这?么晚了,他?来找她做什么。
“属下知?道白小姐没?有?休息。”
白桃一听连忙闭上眼睛,蒙在?被子?里的呼吸有?些急促,屋外的人继续道:“劳驾白小姐,属下有?急事禀报。”
“有?事你去禀报殿下。”白桃扬声回答,怕他?不知?道,她还好心提醒道,“眼下他?约莫在?花厅里用晚膳,你去那里看看。”
门外的池明欲言又止:“……就是殿下的事。”
门内传来轻微的动静,池明闭上眼睛,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心底猜测她大概是在?穿衣。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她没?有?挽发,青丝垂落,白净的小脸带着几分嗔怨。
池明意识到再看下去便是不敬,连忙低下头去。
“到底什么事?”白桃对他?不开口的行为很不满。
“殿下发病了。”池明低声道,“这?件事不得外传,还望白小姐守口如瓶。”
“那就——”白桃心底一惊,刚说了两个?字,才发觉她的声音有?点太高?了,连忙压低声线,“那就找大夫,找我做什么?”
“大夫已在?来的路上了。”池明道,“只是这?期间,属下怕殿下伤了自己。”
听起来还挺严重。
白桃沉思片刻,回答道:“带路吧。”
一路穿过长廊,抵达花厅,便能闻见?轻微的血腥味道。
白桃蹙着眉,往里一望,那些小太监不知?怎么都歪躺在?地上,不由得叫她心中一惊。
然?而她已来不及调头。
里面端坐的人已经将黑漆似的眸子?转过来,唇角挂着几分笑意,像是猛兽看见?了它的猎物。
病发
青年坐在太师椅上, 笑容昳丽,莫名带着几分邪气,美丽而危险。
白桃觉得自己应该上前去, 但仅存的意识提醒她?后退,不要靠近。
“过来。”沈晏清难得十分温柔, 如玉一般的手指摊开, 向白桃勾勾手。
“白小姐放心。”池明在白桃身后小声道,“属下会保护好小姐。”
“在?说什么话。”沈晏清插话道, 他依旧微笑着, “说与本殿听听?”
白桃回头扫了一眼池明, 后者向她?投来坚定的眼神。
呼, 白桃默默给自己打气。眼下, 只能靠她?自己。
或许是?因为白桃没有?看过沈晏清真?正发怒的样子, 也没有?因平日的鲁莽而被真?正地处罚,所以?白桃只觉得有?点不适,但没有?很?害怕。
何况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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