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人走。”白樟的语气?依旧温和,说出来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今晚,二哥会?送你离开遂城。”
白桃瞌睡霎时?惊没了,好半天都没明白她?哥在说什么。
然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出了小屋。
庭院中树影婆娑,院子里没有点灯,只能?凭借夜色看到院子里的一点轮廓。
院中已经集结了十几个人,他们全副武装,神色严肃。
众人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白桃便被带到马棚,牵着马的队伍都早已等候在一旁。
只等她?来。
“快。”一晚上没出现白桥低喝道,他朝白樟招了招手,“都准备好了!”
两个男人在回家的路上就默契地想着这件事,回来以后,白樟负责稳住外面的侍卫以及白桃,白桥偷偷地召集人马,准备夜里的安排。
白桃看着黑夜中的人影,震惊之情难以言喻。
她?隐隐地觉得不安,伸手拉住白樟的衣袖,语气?有些微弱:“……我不走。”
“乖。”白樟回过身来安慰她?,“放心,他们并不敢拿哥哥们怎样,爹爹在扈州也完全能?应付。”
他的神情骤然严肃:“但是你一旦跟着他走,恐怕就回不来了。”
白桃的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袖,脸颊上满是紧张。
白樟将她?的手扯开,将白桃带到马匹面前?,嘱咐道:“遂城你很熟悉,除了四处城门之外,城南里有山路可?以通到昌州。”
“你先去那边躲一阵,再?绕回临城,最后到安阳等我们。”
白桃有些恍惚,只是几个时?辰过去,她?哥哥们就安排好了这么多吗?
“快上马。”一旁的白桥催促,“别废话了。”
白桃被推着上了马,回头看时?,白桥和其他人也纷纷上马,神色肃然。
夜里的几声马鸣响亮而清晰,白桥的声音低沉有力:“不能?再?拖了,出发。”
白樟带着人退开:“万事小心。”
马队飞快地冲出马棚,冲出白家的侧门。夜里的凉风将白桃的兜帽吹下,她?眯着眼睛,便被吹了满脸的风。
队伍很快离开巷子,在夜里飞速潜行。
然而,白桃从寂静之中听出另一阵马蹄声,以及与众不同的嘶鸣,似乎在城中,还有另一只马队整装待发,或者……已经出发了。
白家的马队飞快跑过两条大街,忽然从黑暗闯入明亮的巷子,不远前?的巷子里火光冲天,似乎有人早已等待。
还没等他们停下脚步,面前?便有大批人马高举火把。
“他们在这——”
马鸣声从前?方传来,白桥脸色一变,一声暴喝:“调头!”
然而马匹掉头哪有这么快,白桃眼见着远处的火光将逐渐侵染黑夜,直到他们所有人围在火光之中。
他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再?逃,已来不及。
白家众人勒马而停,白桃攥紧了缰绳,极力将脑袋埋低。
没过多久,前?方便有马队向他们走来,坐在最前?方的不是那个青年,而是曾经欺负白桃的男人。
“敢带走殿下要的人。”凌温书的声音在夜里发冷,“还说不是反叛?”
白桃刻意压低脑袋,直觉那个男人应该没有看见她?。
然而他们似乎不需要确认,便笃定了她?会?逃这件事,并且早做好安排,在这里等候。
这样一来,他们家的反叛的名头反而坐实了。
白桃脑袋一片空白,忽然明白,原来他们打的一直是这个主意。
谈判
层层叠叠的人头攒动, 白桃也说不清前面到底有多少人。
白桥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队伍:“你们这是何意?”
“殿下早已料到你们有不臣之心。”凌温书笑道,“我们?已等候多时。”
“我们怎敢。”白桥喉结紧了紧, 回答道,“只是有些?急事?要处理。”
“什么急事?要三更半夜去?做, 我瞧这?方向, 也不是城门。”凌温书不跟他废话,“有没有带走白小?姐, 我们?一查便知——”
“凌大人。”白桥打断他, “我们?只是平民百姓, 何故为难我们?。”
凌温书没有回答他的话, 视线在白家队伍之内逡巡, 很快, 他的视线落到人群中的娇小?身影:“白小?姐不要白费功夫,连累家里人。”
这?一句话戳中了?白桃的心事?,她心下一沉。
然而白桥的怒声却在她开口之前:“我妹妹不在这?里!”
她哥还在极力掩饰。
白桃浑身僵硬。眼下的所有状况都已在她的预料之外?,她不确定那?个人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是要给他们?家定罪, 还是想以她做要挟。
如果是前者, 他们?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总能被官府找到错处。
只有希望是后者。
若那?个人真想要她做人质, 反而是一条活路。如果白桃能以一己?之力保下家里人,她其实觉得不亏。
火光聚集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男人的脸色被映照得有些?狰狞。
两?厢对峙,谁也没有动。
凌温书的视线直直穿过人群, 落在小?姑娘身上,带着浓重的压迫。
显而易见, 她就是白家的弱点和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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