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们如此慌张,沈宴清不放心,又问道:“她的衣裳呢?”
一旁的周府管家连忙道:“准备了,原本送去了后院,现在已经拿过来了。”
沈宴清点头:“去吧。”
凉风习习,沈宴清站在客房门外,看夜幕铺满天际。
凌温书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早就知?道她身上有伤,但?没有上报,但?没想到这一次这丫头居然晕了过去。
殿下好像还挺在乎的样子。
沈宴清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开口道:“她只是一个小丫头,无须步步紧逼。”
凌温书硬着头皮回答:“是,是属下没考虑周全。”
沈宴清摇了摇头:“她这个人不爱吃亏,你若是稍微待她有点不好,她都会想把场子找回来。”
凌温书回想和那丫头对骂的情境,垂下了脑袋。
一时静默,沈宴清率先开口道:“白家有消息了吗?”
凌温书当即打起?精神:“还没有回音。但?是派去追捕马六的那批人已经有了眉目。”
沈宴清摩挲着袖口,答了一个字:“好。”
凌温书又道:“段家最小的那位如今在平吉楼里?,也不太安生。”
沈宴清平淡地道:“他皮糙肉厚,经得住打。”
凌温书暗暗心惊,都是两家最小的一位,没想到待遇还有差别。
正说时,不远处的婢女和下人们已经将人从一旁的浴房中抬了出来,他们抬着人经过沈宴清,停了下来。
沈宴清还以为她醒过来了,顿了一下,待到看见?人双眼紧闭着,才知?道这些下人是要在给他交差:“……抬进去。”
下人们这才将她抬进去。
沈宴清负手?跟进了屋中,看着他们将白桃安置在床榻上。
下人们忙完又齐齐地转过身来,身姿微屈,双手?搭在身前,等?待吩咐。
看上去很局促。
沈宴清再度开口道:“都下去吧。”
这些人才如蒙大赦一般快速地从沈宴清身旁经过。
等?他们走出屋外,沈宴清才忽然想起?来,她身上因起?了敏症,还没有擦药。
“等?等?。”
一句吩咐让下人们一个激灵,他们整整齐齐地转过身来,将头埋得更低。
“给她擦药。”
众人松了一口气,采红和采青不由得脸色一白。
这样贴身侍候的任务,只能是她们来做,才能显得尊重。
所以采红和采青再度走进客房,经过沈宴清身边时矮身同他一礼,然而视线却?一直落在脚面上,不敢抬头。
沈宴清有些烦躁了,当即道:“快点。”
采红和采青连忙道:“是。”
她一人将白桃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又一人去扒她的衣裳,丝毫没想起?来外面还站着两个男人。
索性?沈宴清自己转身走出客房,凌温书也赶忙跟了出来。
凉风吹起?,凌温书脸色有点发烫。
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那一幕,还真?有点吓到了他。
若是在京城,某个未嫁姑娘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恐怕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凌温书可不想娶这个丫头。
沈宴清也别过脸,又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悔出来时没让凌温书将门给关上。
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
索性?两个婢女很快就捧着药出来:“殿下,已经好了。”
沈宴清刚要迈进屋中,又折回来,板着脸问道:“衣裳穿好了吗?”
采红连忙道:“好了的。”
沈宴清这才点点头,漠然道:“下去吧。”
两个婢女红着脸退下了。
沈宴清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想了想,突然听见?凌温书开口道:“那……我?也先下去?”
沈宴清:“……”
“不用。”
沈宴清迈入屋中,走到白桃的床铺边,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把了一下脉。
脉象平稳,只是有些体虚。
这几?日的奔波还是太过耗神,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沈宴清心安,放下她的手?腕以后便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沈宴清在书房看卷宗,周管家匆匆忙忙前来禀报,说客房的门被人砸坏了。
沈宴清嘴角扯了扯,他随周管家走到客房,就看见?满目狼藉,木块碎了一地。
少女坐在狼藉中间,被一群提着刀的将士们围着,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白桃听见?动静,朝沈宴清看去,冷傲的脸颊上带着挑衅。
“你终于来了。”
被囚
客房的门大?开着, 只剩下了半截身子。
周府管家看见这一幕强忍着捂眼睛的欲望,还是没忍住“诶”了一声。
这门扇可不便宜!重做不仅要二两银子,还得花上一个?月的功夫。
周遭木头碎屑飞了一地?, 白桃仰着脸,鬓边的发被风吹起, 目带挑衅。
周围静悄悄的, 没人敢对她说放肆。
沈宴清站在院子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 一方神色冰冷, 怒意冲天, 另一方则平淡如水。
白桃忽然想, 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