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扫了一眼药材,确认无误后,他道:“眼下需要做什么??”
“您——”储南张了张口,心道殿下竟然会认药材吗?
“有些药材需要切成粉末,提前?熬煮。”储南指了面前?的甘草根,比划道,“这个,需先切片,大约这么?长。”
沈宴清点点头,上手操刀。
储南心中震惊,便听?咚咚两?声,桌面上倒下整齐划一的切片。
“……”储南有点惊讶,没说话。
沈宴清停下来问?:“这样可以吗?”
储南喉中一紧,立即道:“当?然可以!”
所以殿下还是?殿下,博文广知。
有人帮忙,储南处理药材快多了,开始还不敢使唤沈晏清,硬着头皮喊。后来配合逐渐熟练,这边处理完,立马让人接着煮药。
忙活一日以后,方子上依旧还剩几味药材。
“果然还是?毒虫不好找。”储南对着方子喃喃,“还有长海鱼在东海国境内才有,不知能不能买到。”
储南望了一眼门外,黄昏渐侵。
派出去寻找药材的人大多都回来了,余下几味药迟迟不到,沈宴清拧紧眉头。
外面有人进来喊他们?去吃晚饭,储南望着方子上尚未划去的几个部分,叹了口气。
没有办法?,只能等?。
沈晏清有些失神,只是?跟着储南离开前?厅,前?往饭桌。
沈晏清一向被教养得很好,认真用膳,不言语,不急躁。
而这次却鲜见得心不在焉。
他在想,拿不到药,小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
草草吃过饭以后,沈晏清回到屋舍,和?凌温书见面。
“东丘离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奇了怪了,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沈晏清听?完凌温书的汇报,有些焦躁地敲了敲桌沿。
不可能。
东丘离每次都在逃,但每一次又能成功与段家接头,他一定不会走远。
每走一步,都有段家庇佑。
沈晏清沉吟片刻,开口道:“替我准备一把弩。”
夜色四合,遂城静谧无声。
楼檐之上,青年身穿夜行衣,融入暗色
沈晏清视野所见,是?整个遂城。
如?今药材难找,但东丘离却是?个在近处的人。他敢威胁白娄,必然身带解药,也不会走远。
旁人找不到他的踪迹,沈晏清就?自?己找。
平吉楼、段家商铺、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沈晏清足下轻跃,很快抵达平吉楼。
平吉楼内间或吹灭了一半灯盏,光线昏暗,但楼道中还有人往来,段家人就?住在此处。
对于东丘离来说,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曾经正面遇到沈晏清的伏击。
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晏清跳上窗台,窗子漆黑,屋内应该没人。
但他打开窗,抬手,嗖一声竹箭射出。
没有动静。
确认是?空屋子以后,沈晏清取回竹箭,抹去痕迹,前?往下一间。
他沉着冷静,一间间地试,遇到屋内有人便听?一听?屋内的动静。
“消息传给白家了么??”屋内的声音低哑粗粝,语带嘲讽,“白娄不是?最宝贝他那个小女儿,该来了吧。”
一旁有人回答:“听?闻白家上上下下都在找药,白老大恐怕还没回来。”
“他会回来的。”
里面的人打了个哈欠,接着是?衣料窸窣的声音:“让人等?着,白娄可能半夜过来。”
这应该是?段鸿乾的住处,听?对话,他们?在等?白娄。
沈宴清靠在墙边,握着弓弩的手紧了紧。
解药,有没有可能在他身上?沈宴清心想,东丘离想要保全自?身,就?应该把解药放在自?己身上,和?白娄面谈。
那么?东丘离必然在这里。
想到这里,沈宴清松了一口气。屋内的声音逐渐放缓,像是?即将入睡。
这人也可以杀,但杀了他以后,沈宴清没空处理。
沈宴清想了想,走向下一个屋子。
他拿着弓弩一间一间屋子找下去,终于在一箭射出以后,另一支箭刺了出来。
东丘离身边的护卫极度谨慎,会为他清理所有潜在的威胁。
也正因此暴露了他的行踪。
沈宴清跃进屋中,躲开飞来的数道箭矢,接着就?听?见远处匆忙的动静。
她?们?在掩护东丘离离开。
想到这,沈晏清眸光一沉,迎着竹箭拉开手中弓弩,远处几声闷响,再没声息。
而沈晏清躲避不及,手臂侧出现了几条血口。
屋内声息渐远,沈晏清提着弩追上去。
推开门,沈晏清便能看见两?个女护卫一左一右夹着东丘离跃上屋檐,沈宴清当?即射出几支箭。
而此时?,楼里忽然有人高喊:“有人闯进来了,抓住他!”
一声一声如?同?潮水似的蔓延,脚步声愈来愈多,楼内的段家人全部惊醒。
而沈宴清身形一跃,消失于众人眼前?。
小巷子里。
溪琴搀扶着东丘离,喘着粗气拔掉了手背上的竹箭,满手是?血。但她?还小心翼翼地留意,不能让血迹弄到殿下的衣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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